雷澤言見事情已辦妥,正打算上車離去,剛關上車門,尚未來得及發動油門,發現副駕駛的門被從外打開了。
他疑惑地轉過頭,便見溫清秋邁著大長腿坐了進來:
“到前麵那個餐廳。”
雷澤言:“……”
他今晚還成了專屬司機了?
見溫清秋一臉“並沒感覺有何不妥”的表情,雷澤言認命了。
一腳油門,車速控製在合理範圍,雷澤言按著溫清秋的指引,朝著那家餐廳駛去。
兩人無話。
溫清秋摘下頭上的帽子,長長籲了一口氣,頭往椅背上一靠,眼睛慢慢合上,竟似睡過去了,呼吸也逐漸變得綿長。
雷澤言看了她一眼,這位女交警心這麼大的嗎?
及後才發現她長長睫毛覆蓋的眼瞼下,有一片淡淡的烏青,看來是很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餐廳就在前方,很快就到了。
雷澤言竟不由自主放慢了車速,開得極慢,極慢,幾乎是龜速一樣慢慢地向前爬去。
身後的司機一個個急得不行,紛紛變道從他旁邊駛過去了。
“開著蘭博基尼還這個破速度……這是哪家公子哥剛考到駕照啊?這才二十邁都不到吧。”
旁邊一輛車上有人調侃道。
當然,速度再慢,也終有開到目的地的一刻。
雷澤言將車子停在餐廳前邊的車位上,想了想,看一眼尚在睡眠中的溫清秋,便也把頭往椅背上一靠,闔上眼休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溫清秋的聲音:
“到啦?那就下車吧。”
雷澤言並沒睡著,聽到她的聲音,睜開眼點點頭,道:
“去吧。”
看到溫清秋拉開車門下車,雷澤言便打算重新發動車輛回家去。
溫清秋卻是倚在門邊不動了。
雷澤言挑了一下眉,這位大小姐到底想做什麼?
溫清秋歪頭看著他:“下來呀。”
什麼?
這意思是讓他也下車?
這是搞什麼?
他們不是很熟吧。
莫非還要讓他當她今晚的護花使者?
不對吧……前麵這位可是強悍的女交警……
雷澤言一臉疑惑地看著溫清秋,後者眸中似乎閃過一抹不好意思,但隻是一閃而過,及後她開口道:
“請你吃飯。”
“……不用這麼麻煩。”
看來是這位大小姐覺得他幫了她的忙,所以打算請客感謝了,可是其實他覺得都是小事啦。
可是溫清秋卻是把手搭在車門上,不說話,隻一臉堅持。
雷澤言:“……”
沒辦法,最後他隻得認命,熄火,走下車來。
溫清秋看到他步下車,竟微微勾唇,笑了,似乎鬆了一口氣。
“謝謝雷大總裁賞臉。想吃什麼,我買單。”
兩人並肩走入餐廳,餐廳檔次不算高,但環境也算幽雅。
溫清秋把菜單遞給雷澤言,示意他點菜。
雷澤言象征性點了幾個,溫清秋似乎挺滿意,把菜單交給服務員,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悄無聲息地吃完這頓飯,溫清秋起身道:
“你稍等一下,我去買單。”
雷澤言問她:“你……家在哪?”
如果還很遠,那他自然要搭她回去的。
溫清秋愣了愣,伸出手指指樓上:
“樓上便是了。”
這是一棟居民樓,一樓營業,樓上是住戶,所以溫清秋住這裏並不奇怪。
雷澤言點點頭,等溫清秋一走,他便起身出門了。
很快,在雷澤言發動車子的時候,溫清秋追了出來:
“喂……你,怎麼買單了?”
收銀員告訴她,早在雷澤言借故去接個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把單買了。
可是今天明明是她要請客感謝他的呀。
雷澤言搖下車窗,道:
“快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便一腳油門,慢慢把車開走了。
溫清秋愣在原地,心裏琢磨著那得再請他吃一次飯才行。
而雷澤言把車開走後才發現,溫清秋的帽子……被遺忘在了車上。
好嘛,看來他們不得不還有下一次見麵。
想到此,雷澤言不由覺得好笑,嘴角微微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