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剛勇的馬車走在前麵,男裝打扮的曹姑娘偕文瀚文一起從小巷中走出的時候。
曹剛勇已經和歐陽瓊林寒暄上了。
看見文瀚文,歐陽瓊林先是一喜,而後注意到男扮女裝的曹姑娘,歐陽瓊林毫不掩飾地皺了眉頭。
曹姑娘以自己為中心慣了,倒是沒有察覺歐陽瓊林的莫名的情緒。
曹剛勇和文瀚文不約而同地忽視了歐陽瓊林一臉的不讚同。
“呦,歐陽公子,還有曹,兩位曹公子。都來了,別站著,都進吧!”
一個相熟的學子,看到三人,尤其看到曹姑娘之後,聰明的改了口,打破三人的僵局。
歐陽瓊林走在最後,刻意地拉住了文瀚文的胳膊。
文瀚文暗歎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兩人走到一塊僻靜的地方。
“瀚文!”
“瓊林。你別說,也別問。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曹剛勇是什麼人,你自己知道。和曹家攪和在一起,將來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歐陽瓊林,曹家是什麼人我自然清楚。”文瀚文抬高了聲音,“可是將來的事,也得等我有了將來再說。我沒有好家世,家裏也並不充裕,走這條路不僅僅是幾十兩趕路銀子能解決的。她,起碼是一條我能走的路。”
聽了文瀚文的話,歐陽瓊林愣在那裏。
歐陽家治家極嚴,雖然生活奢華,但歐陽瓊林自小伴隨長大的朋友並不多。其中,也隻有文瀚文這一個頗為聊得來。
有失望,有不甘,歐陽瓊林還想說些什麼,他的大腦飛快的理解文瀚文說出的每一個詞,每一個字,然後他驚訝的發現,文瀚文是對的。
兩人再次走進瓊林樓的時候,比剛才親密了許多。這是歐陽瓊林努力的結果,在發現自己無言相勸之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文瀚文一個擁抱。
瓊林樓並非是金雕玉砌的地界,樓內隻突出一個“雅”字。
哪怕對於小東家歐陽瓊林,樓內伺候的各色下仆也隻是點頭致意,並沒有似別的酒樓那般熱情逢迎。
也正是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反而贏得了讀書人的欣賞。
江嘉豫這一日出門的晚,邁入樓中的時候,七八成的位置都坐了賓客。
鬥文比詩也已開了前奏。
文瀚文久未出席文會,在曹剛勇的刻意力捧之下,自然也拔了幾次比拚的頭名,獲得了孔雀羽、湖州硯等彩頭。其中,文瀚文隨手將湖州硯附贈的一塊雨花石遞給了歐陽瓊林。又讓瓊林樓的一個下仆將孔雀羽送去了附近的一家手工鋪子。
迎客的小童一眼就認出了江嘉豫,掛著燦爛的笑容,默默地走前方帶路。
最先感知小童異常的是與他朝夕相處的下仆。
身旁倒酒的、舞蹈的、奏樂的接二連三停下手中的活兒計時候,樓裏的賓客們也逐漸意識到了這份不同尋常。
“豫哥兒,在這裏!”眾人之中,宋根生抱著自己的油肚子站了起來,興奮的揮舞著胳膊。
這是宋根生自上次吃了閉門羹之後,學著曹姑娘守株待兔得來的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