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虧

街市很熱鬧,各種小販在街頭吆喝,兩旁的酒樓客棧進進出出全是人。

安宏寒牽著席惜之走在街市上,林恩和吳建鋒一左一右跟著。

席惜之對什麼都充滿了新奇,凡是不認識的東西,肯定要問清楚了,才肯繼續走。

她詢問的多數都是小物件,還有一些特色小吃。

瞅見一塊雕著翠竹的玉石,席惜之多看了兩眼,也沒說要買。

右側旁邊站著的安宏寒已說道:“付錢。”

林恩知道今日出宮,肯定用得上銀子,所以昨日就準備了一些碎銀子揣進兜裏。又拿出一錠小碎銀,遞給小販。

小販一看對方出手大方,點頭哈腰的奉承道:“要不,幾位客觀再看看吧?我這裏還有一些小玩意,絕對是好東西。”

席惜之拿起那塊橢圓形的玉石,晶瑩剔透,雖然賣相很好,這東西卻不值錢,一看就知道是用其他低等的玉石冒充上等貨。玉石的一麵雕刻著兩枝青竹,枝枝節節,蒼盡有力。在玉石末端用一根紅繩綁著,非常簡單,並不華麗。

當然不能信小販的話,都說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誰知道這小販說的是真是假?要想買好東西,必須得憑借自己的眼力。

轉過身,席惜之和安宏寒又繼續閑逛。

席惜之手中把玩著那塊小玉石,嘟了嘟嘴,“用十兩銀子買這個,有點虧。”

這塊玉石的感觸,不及皇宮內那些玉石好。摸習慣了上等玉石,席惜之多少能夠感受出兩者之間的不同。

安宏寒麵無表情,無動於衷,淡淡“嗯”了一聲,似乎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席惜之認為是自討沒趣,還是忍不住說:“下次別我看什麼就買,這東西盡管好看,但是不值這個價。”

想起那十兩銀子,席惜之還替安宏寒心疼。讓那些商販有得賺,還不如直接把銀子給她。

“真是一個小財迷,不過十兩銀子而已。”安宏寒伸手拂了拂席惜之額頭的碎發,讓碎發別遮擋了她的眼睛。

席惜之使勁哼唧了兩聲,“你知道十兩銀子能夠換多少東西嗎?很多百姓連溫飽都做不到,十兩銀子足夠他們生活幾個月了。我們越是買這樣的東西,越是促進那些人賣假貨。”

知道小屁孩說得有理,安宏寒並沒有反駁。不過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又怎麼能夠看透?

風澤國的皇都很繁華,人來人往,不時有馬車的聲音碾過。

席惜之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當然得玩得夠本。一會東看看,一會西瞧瞧。林恩口袋裏的銀子越變越少,吳建鋒手中捧著的物件越變越多。

看中一些新鮮的糕點,席惜之暫時又吃不下,就用油紙包裹著,讓吳建鋒拿好,等回宮後,再慢慢解決這些掃蕩品。

鼻子之間突然傳來一陣濃鬱的香氣,席惜之眯了眯眼睛。以為這又是什麼美味散發出來的香氣,扯了扯安宏寒的衣袖,往那邊的方向拉走。

吳建鋒手裏捧著東西,已經高到肩頭,下巴抵在各種東西的上麵,防止東西掉下去,跌跌撞撞跟上。他明明就是一個侍衛,怎麼突然變成一個提東西的小廝?

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盡管是小玩意,就算送人,也拿不出手。還有那一個破浪鼓,這個是用來幹嘛?三歲小孩子,都不見得會玩。

根據香味的引路,席惜之越來越靠近目的地。隻是距離越近,席惜之越覺得有點奇怪。這股香味,竟然有點讓人神魂顛倒。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宏寒,你聞到什麼味道了沒?”不信邪的抖抖安宏寒的衣袖。

安宏寒頓時皺起眉頭,剛才看見席惜之越走越偏僻,他已經有點迷糊了,這會聽她這般詢問,心中提起的警戒線。

“沒有氣味。”

吳建鋒和林恩也是同樣的摸不著頭腦,非常疑惑,哪兒有氣味啊?莫不是席惜之聞錯了?

席惜之努力吸了吸鼻子,這股氣味這麼濃烈,怎麼會聞不到?

難道是有那東西?凡人沒有感覺。

最近這些日子,席惜之的靈力又上升了一點點,也開始修習術法了。遇見簡單的妖精還能抵擋一陣子,若是遇見厲害的妖精,那她就一點辦法都沒了。

他們停在一座宅子前麵,席惜之努力分辨上匾額上的字,想要讀出來。可是能力有限,她一個字都不認識。

一旁的林恩詫異的驚聲喊道:“這不是劉尚書家嗎?”

劉尚書三個字,立刻讓席惜之想起那位華貴妃。

席惜之酸溜溜的朝安宏寒說道:“是你嶽丈家。”

話語中的酸味,在場的除了席惜之本人沒有發現外,其他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安宏寒展露出一抹笑,盡管席惜之還處於懵懂階段,不過懂得吃醋,那就說明心裏邊是有他。安宏寒從來沒有覺得心情如此暢快,伸手就捏了捏小屁孩的臉蛋。

“你怎麼走到這裏來了?”安宏寒非常清楚席惜之走到這裏,絕不是偶然。

那香氣什麼的?又是怎麼回事?

安宏寒不喜歡有東西超過自己的掌握,他喜歡一手獨攬所有能力,讓事情隻在他的控製進進行。

說話有點不方便,席惜之兩道清秀的眉毛微微皺了皺,“我們去那邊談。”

意思是,要對安宏寒講悄悄話。

林恩和吳建鋒都很驚訝,卻保持著沉默。

安宏寒和席惜之來到一處沒人地方,林恩和吳建鋒皆站在十多米之外。

確定他們聽不到,席惜之才慢悠悠開口:“那裏麵肯定有東西,我分不清楚是妖,還是魔?但是一定不是好東西。”

這股香味很不正常,以前她都活在深山老林,那裏又有師傅設下的陣法,極少有妖精能夠撞進去,所以她接觸的這些東西並不多。

安宏寒認真的聽著,別有深意的看向劉府。看來劉尚書那老家夥最近又不安分了,莫非是想為他兒子報仇?可是轉而想想,以劉徽戰戰兢兢的性子,哪兒敢跟自己作對?

不是因為這件事情,那麼肯定有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