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天子
門緩緩推開了一條縫隙,席惜之一隻小手移動到嘴邊,噓了一聲,慢步朝著屋內蹭進去。
林恩和侍衛們都靜悄悄的看著席惜之的動作,直到禦書房的大門再次合上,所有的人才長籲了一口氣,擦擦額頭邊的汗水眾人心裏不約而同的歎息……伺候陛下真是不容易啊。
禦書房內點燃著皇室禦用的龍涎香,席惜之聞著這股氣味,就立刻猜到安宏寒肯定正在為奏章煩憂。
腳步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席惜之熟車熟路的邁著步子,繞過屏風,瞧見了正坐在書案之後的安宏寒。安宏寒一雙劍眉微微皺著,眼眸犀利如劍,像是正在思考什麼事兒,周圍的一切響聲都被他忽略了過去。
難得看見安宏寒這幅認真的模樣,席惜之不禁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奏章能夠難住安宏寒?以前哪一封奏章到了他手上,不都是迎刃而解,極少能夠在他手裏停留超過一刻鍾。
席惜之靜靜的趴在屏風後,直到一炷香後,仍是沒有看見安宏寒改變任何動作。這一下,徹底勾起了席惜之的好奇心。
席惜之躡手躡腳的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墊著腳尖,悄悄的朝著安宏寒靠近。
也許是因為太過認真,以至於安宏寒沒有發現房內多了一個人。一雙漆黑的眼眸,一直沒有離開過書案上的圖紙。圖紙乃是由牛皮紙而製作,看著有著枯黃,帶著歲月的滄桑。
席惜之水靈靈的眼睛眨了一眨,定眼一看,書案上擺放著的哪兒是奏章,而是一張圖紙。說是圖紙,席惜之卻看不出這紙上標著的線路是什麼?疑惑的撓了撓小腦袋,席惜之又往前走了一步。
之前安宏寒確實因為太過認真,而忽略了外界環境。可是當席惜之靠近的那一瞬間,安宏寒早就發現了對方,見某小孩也同樣皺眉盯著圖紙看,安宏寒伸手一拂,擋住了書案上的圖紙。一切動作都極快,以至於席惜之隻瞟到了一眼。
“看夠了沒?”安宏寒目光一抬,直直對上席惜之。
席惜之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圖紙之上,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在耳邊,自然而然的就順著回答道:“還沒呢。”
三個字一出,席惜之徹底覺醒。弱弱的看著安宏寒,見他眼底帶著絲絲冰寒,嚇得小心肝一抖。倒不是因為安宏寒有意擺出一副冰冷的模樣,而是他本身就是這般,從以前到現在,極少看見他笑過。此刻的席惜之正心虛著,所以看見安宏寒這模樣,難免會有一絲絲害怕。
“是嗎?”安宏寒不慌不忙的問道,絲毫沒有被發現的窘迫。
席惜之眨了眨眼皮子,圖紙上標著的路線雖然雜亂無章,卻似乎帶著規律。深思了一會,席惜之不解的盯著安宏寒,難道安宏寒是想從圖紙之中破解什麼?
“那是什麼東西?”看著被安宏寒故意遮擋的圖紙,席惜之猶猶豫豫許久,最終開口。
安宏寒臉色一寒,似乎不願告知,“你別管,這事兒還不能告訴你。”
再次聽到這句話,席惜之心裏不是滋味。之前的種種事情,安宏寒也是瞞著她。
“你是……想從裏麵破解出什麼嗎?”視線漸漸轉移到了書案之上。
安宏寒皺了皺眉,揉了揉席惜之的額頭,似乎衡量了事情的輕重之後,才徐徐道來,“這東西已在朕手裏數載,卻始終尋不到破解的法子。”
難道安宏寒剛才愁眉苦臉的……隻是什麼東西,能夠難住安宏寒?
這個疑問浮現在席惜之的腦海之中,在她的認知之中,安宏寒乃是極為聰明的一個人,不僅雄韜偉略,而是手段過人。如果他都破解不了,那麼這張圖紙到底有多難?
“我也想看看。”席惜之伸出食指,指向安宏寒擋著的圖紙。
既然已經被席惜之撞上,安宏寒也沒打算再繼續瞞著。曾經多少人為了這張圖紙,而爭得頭破血流?這圖張說起來,也是極為有來頭。就算是安宏寒自己,也是花了不少苦功夫,才得到了它。
隻可惜就算得到了,又如何?破解不了裏麵的秘密,這張圖終究隻是一張廢紙,沒有任何用處。
圖紙再次展露在席惜之麵前,泛黃的宣紙一看就有很長的歲月了,很多地方都起了皺褶。
席惜之伸出粉嫩的小手指,摸了摸紙張,“這圖……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者故事嗎?”
若非有原因,席惜之才不相信安宏寒會對著圖紙發呆。
席惜之的聲音如同黃鸝初鳴,極為好聽。每次聽到小孩那清脆的嗓音,安宏寒一顆煩躁的心,總會找到一片淨土。沒有任何隱藏,安宏寒對著她點頭,“有,這個故事已經流傳上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