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劉傅清氣哼了一聲,吹眉瞪眼的看著司徒飛瑜。盡管他嘴裏沒說,可是任誰看見他那副厭惡的模樣,都知曉他心裏罵著司徒飛瑜有損皇家顏麵。

好歹也是一國宰相,竟然醉成這幅模樣,成何體統!

太監宮女善於察言觀色,瞧見劉大人那麼大火氣,都一個個放快了腳步,跑去吩咐禦膳房準備解酒湯。

“女人不中留,莫非你還想呆在皇宮裏一輩子?”安宏寒的語氣似乎又冷了很多,一絲絲的涼氣圍繞著眾人,讓人背脊發涼。

作為當事人的安雲伊自然害怕萬分,雖然如今她成為了最受寵的公主,但是在皇兄麵前,她仍舊不敢放肆。比起皇兄身旁的那個席姑娘,也許自己這個公主根本沒有任何分量。

但是一想到要出嫁……安雲伊咬了咬牙,說道:“若是能長留皇兄身邊伺候,雲伊就算一輩子不出嫁,也非常願意。”

她的神情遮遮掩掩,讓人心生懷疑。

特別是安宏寒這般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安雲伊話中的推脫之意?

席惜之也是極為納悶,她很明白‘公主’一詞,對於安宏寒所代表的含義。若是對方乃是好夫婿,嫁了是最好,否則落成安若嫣那般結局,才是最悲哀的事。

“你就不仔細想想嗎?”也許是對於以前那個十四公主的悲憫,席惜之忍不住冒出一句詢問。

這一聲詢問讓安雲伊產生了幾分遲疑,她擔心自己逆了皇兄的意思,會害得自己失去寵愛。但是一想到背後默默支持自己,給自己出謀劃策,讓自己扳倒安若嫣的那個人,她再次咬牙說道:“雲伊所說一切都是肺腑之言,雲伊還小,隻想常伴皇兄左右,不急於出嫁之事。”

哢嚓一聲,安宏寒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安宏寒的手掌,隻見一塊塊的碎片從他指縫隻見落下,而他的手掌未傷一絲一毫,他冷言叱喝道:“凡是朕能給你的一切,都隨時可以收回,你不急,不代表別人不急。身為一國公主,就要隨時準備為國而獻身。這一點,你可懂?”

這是安宏寒頭一次在眾人麵前,說出這樣不近人情的話。

誰都明白身為公主,隨時可能會被派去和親,所以大臣們都心照不宣。

畢竟信函乃是劉傅清拿出來的,所以他並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僵。抬步朝前走了兩步,劉傅清朝著十四公主說道:“公主殿下,陛下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而著想,這樁婚事您必定會滿意,太早拒絕不是明智之舉啊。”

劉傅清此言一出,讓更多的人都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是哪一國提出的和親,竟然讓安宏寒和右相劉傅清都不斷誇好。

席惜之趁著安宏寒不注意,從他另一隻手裏搶過信函,見安宏寒並沒有阻止她的行動,席惜之吐了吐小舌頭,悻悻然的打開信紙。

“徽嬰國三皇子久聞貴國十四公主貌美如花,特向風澤國陛下懇求婚事,還望陛下成全。”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席惜之拗口的朗讀聲之中,慢慢念了出來。

‘徽嬰國’三個字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之中,很多人的臉色先是難看了一下,然後急速好轉。

徽嬰國乃是鳩國相鄰的一個國家,其兵力財力和律雲國相差不多。由於和鳩國離得很近,所以徽嬰國一直對鳩國虎視眈眈,想要將鳩國這塊肥肉據為己有。

別看鳩國的國土麵積小,可是地產豐富,其財富力遠遠超過其他大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鳩國成為了其他國家眼裏的肥肉,不少相鄰的國家,都曾經對其發動過戰爭。若不是有著風澤國的庇護,隻怕這個小國早就成為了其他國家的一部分。

在七年前,徽嬰國就對鳩國發動過戰爭……

也就是那一年,鳩國國主求助於風澤國,安宏寒派兵援助鳩國,才得以保住鳩國,沒讓鳩國百姓淪落為別國的奴隸。從而也和徽嬰國結下了恩怨,奈何風澤國乃是第一強國,徽嬰國就算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敢對著風澤國發泄,隻能把怨氣往肚子裏吞。

但是雖然他們不敢對風澤國做什麼,可是這幾年來,都不曾和風澤國有過太多的交集。

主動向風澤國提親,怎能讓人不驚訝?

“莫非徽嬰國此意,是要和我國示好?”不少大臣都不禁這般想道。

“可不是嗎?誰不知道徽嬰國三皇子,最受段國主的親睞,指不定下一任國主就是他了。派他出來和親,這個意思還不明顯嗎?”

很多的大臣都議論紛紛。

說起徽嬰國三皇子,那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雖然還沒有‘太子’之銜,卻早有太子之實。聽說他乃是所有皇子之中,文采武學最出色的一人,段國主更是早就把朝政之事分擔給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