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石成金

害怕讓這群貴客等久了,老婦人留下老頭兒給他們講那件事兒,自己跑去煮飯做菜了。

席惜之趴在安宏寒的大腿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斷的轉動,激動的看著老頭兒,等著他開口。

被這麼一隻可愛到爆的寵物盯著,老頭兒歡喜不得了,把抹布往肩頭上一搭,坐到了安宏寒對麵的椅子。

“說起來這件事情太玄乎了,我和老伴兒在這裏開酒肆,開了幾十年,還是第一遇見金子變成石頭的事。不瞞你們說,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每次收完錢後,都會嚴嚴實實的藏好,所以絕對不會有人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調包。”老頭兒唧唧歪歪說了一通,再三保證他絕對沒有看花眼,收錢的時候,是金子沒錯,直到最後,那金子卻變成了一塊隨處可見的爛石頭。

其實,點石成金這種事情,並不難。隻要你道行高深,又有能耐拿到【點石成金】的法術秘籍,稍微努力練習,就能夠成功。

前一世,席惜之的師傅就不知道從哪兒,坑蒙拐騙拿到了這本秘籍。席惜之也有幸看見兩次,不過那時候她的道行,還不足以修習這個法術。而她和師傅常年呆在深山老林中,身上沒有凡塵所使用的銀子,所以每次師傅外出的時候,經常使用這一招,從街市買東西回來。

可是……這個法術終究有缺陷,畢竟世間萬物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沒有誰能夠改變某種東西的本質。所以說,點石成金的法術並不是逆天的存在,用更加通俗的話來形容,這壓根就是障眼法。

隔了一段時間,石頭就會自動變回去。

當席惜之一聽見老夫婦吵架,是因為這個事情,直覺就是師傅所為。

但是她又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和以前的那個世界,根本不同。師傅怎麼可能從一個界麵,跳到這個界麵?

‘問問老頭兒使用銀子的那個人,長相如何’

席惜之又在安宏寒的手心裏,慢慢寫道。

照著席惜之的要求,安宏寒再次詢問老頭兒。

老頭兒非常健談,凡是安宏寒問的事兒,都非常詳細的說出來,“那個人啊……大概五六十歲,一頭花白的頭發,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布衫,身材高高瘦瘦,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眼睛下方,有一顆長了毛的大痣。看上去倒是像一個正經人,誰知道竟然用假金子坑人,下次看見他,我非給他好看。”

師傅?

席惜之的小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老頭兒形容的外貌,不就是師傅嗎?她以前小的時候,還經常拉扯師傅眼角那顆痣的毛,有一次不小心給扯斷了一半,被師傅罰跪了一晚上。

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師傅教導自己的每一幕,都浮現在席惜之的腦海中。

席惜之眼眸濕潤了,卻沒有落淚。

發現小貂的異樣,安宏寒若有所思的撫摸著她,心中開始猜想那個人和席惜之到底什麼關係?竟然能夠讓席惜之一聽見他的休息,就眼泛淚光。

“客官,我知道的事情就這麼多了。那個人是上午來吃的東西,已經離開好幾個時辰了。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去幫老伴兒生火做飯了,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老頭兒磨磨蹭蹭的站起身,在得到安宏寒點頭首肯之後,慢慢離開了。

司徒飛瑜和劉傅清兩個人都是文臣,身體經過幾日的長途跋涉,已經沒多少精神。隻是礙於陛下的麵兒,他們都不敢說一句苦,喊一句累。

“劉老爺,司徒老爺,這裏坐。”林恩招呼著兩人入座。

老婦人他們這裏開的是酒肆,這些酒都是他們自己親手釀製的,喝的時候別有一番滋味。最好的兩壇子,全被林恩給弄來了,聽說這酒放置了三十多年,是陳年老釀了。

席惜之也抱著酒杯,添了幾口,確實非常香韻。

不過她現在滿腦子都想著師傅的事兒,所以吃東西的時候,並沒有以前那麼興奮,凡是安宏寒喂她什麼,她就張開口含下。

她也想過去追師傅,但是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繞了一圈,就被她否定了。師傅在飛升之前,就能日行千裏,更別提飛升之後,功力大增。

席惜之又添了一口酒水,心中惆悵萬分。明明就近在咫尺,卻偏偏擦身而過。

吃飽喝足之後,安宏寒等人又回到馬車中,繼續趕路。

剛踏進馬車,安宏寒就拍了拍席惜之的背脊,道:“變回人形,朕有話問你。”

由於外麵有林恩和胡屈在,安宏寒故意壓低了聲音,在席惜之的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