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放手
就不放手
外麵此時驕陽似火,司機師傅停車的時候,拔走了車鑰匙,剛剛行駛的時候開了空調,沒有感覺很熱,現在一停下來,又被楚殤這麼膩歪著,熱的汗水直流。再看看外麵站在豔陽底下進不來的司機和胖丫兒,她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她知道這個東西最怕藕斷絲連,索性一次性傷心傷個夠。扭過來直視楚殤冷峻的臉,象征性的往旁邊坐了坐,其實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她的背就已經抵著車門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楚殤的臉色就又冷了幾分。
車裏,回蕩著她清脆的聲音,一字一句,說的楚殤心頭生疼。“行了吧?你也該鬧夠了,男女之間就是那點兒事,沒有了我,其他別的女人也照樣可以滿足你,咱們何必呢?頂著風頭去招來世人的閑言碎語,你可以不怕,你楚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怕,我再大大咧咧,我也隻不過是一個女人。我怕我走出去別人戳著我的脊梁骨說我是個臭不要臉的女人,饑渴到整日和自己的哥哥不三不四的在一起瞎滾。你懂嗎?你也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一想?”
一番話說的貌似挺有道理,說完她巴巴的看著他,等著他的暴怒,然後暴走,接下來就好辦多了,冷戰,托著,最後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這就是莫小北心中所想的。
然而,事實好像並不像她所想的方向發展,楚殤的臉色的確不好看,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要下車的跡象,就兀自看著她保持著沉默。
“你說話呀?我說的對不對?”
互相對視了半天,她終於忍不住問他。
“我隻對你有感覺,隻對你硬,看到別的女人就煩、惡心。隻有你一個人,我見了就想膩著,就想撲倒。小北,跟著我,我不會準許有人敢說你壞話。”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今兒又帶著濃鬱的憂傷和不安,光是聽聽他的聲音,她就想撲到他的懷裏,告訴他,她愛他,她不想離開他。但是她能麼?要是她真的能做到,她就不會跑出來了,她就會淡然一笑的麵對楚殤的媽媽,告訴她,她莫小北這輩子,跟定楚殤了,愛人也好,哥哥也好,她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去他的世俗觀念!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那麼灑脫的。
“外麵天兒忒熱,趕緊讓司機和胖丫兒上來吧。”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但是也已經很明確了,她的意思是她該走了。車子該啟動了。
“行,隻要你坐我的車。跟我走,我馬上讓他們上來。”
嗬,聰明的腦瓜子就是傷不起啊,這種邪惡的小威脅,學起來也頭頭是道。
“為什麼?憑什麼?我有錢,我樂意打車!”
“就憑你是我的媳婦,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就必須聽我的!”
她的表情糾結著,他的臉色陰沉著,他突然拉了她的胳膊打開車門就往下拽。
“喂,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
求他?求他不要再理她?他真想撬開這女人的腦瓜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可以狠心的不要他了?她抱著車門一副就算是將她拽成兩截也堅決不撒手的架勢令他惱火。他很想上去掰開她的手,但是他卻柔聲說了句,“小北,跟我走吧?哪怕就一晚上,讓我給你過個生日。”
她一聽,頓時沒了剛才那股子潑辣勁兒,整個人癱軟的像棉花糖。她想起他特意為她尋來的七彩玫瑰,眼前又模糊了。喉嚨梗了梗,咬著自己的下唇,背對著他悄悄的抹掉了溢出來的眼淚。
“就一天?過了今天,我就去學校住。”依然是背對著他,她不知道,如果看到他悲戚的神情,她還舍不舍得說出這種話了?
“嗯。”
男人略微沉吟,答應了。牽起了她的手,拉著她上了他的車。
她驚訝的看他的側臉,除了眼神依舊深邃難懂之外,臉上平靜的如一潭死水。難道他也想通了?所以才答應自己,再相聚這最後一天?那麼,她應該高興不是麼?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麼?但是心卻很沉很沉,沉的她壓的難受,不得不大口喘氣,楚殤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抓著她的手,更加有力了。
上了他的車,她驚呼一聲,“胖丫兒身上沒錢,我得去幫她付車錢。”說著就要去拉門下車。手被他拽住拉回了他的懷裏。
“傻丫頭,我什麼時候讓女人花過錢了?剛才二流子給過了。別人的事,你總是很上心。”
不鹹不淡的話語,鑽進莫小北的耳朵裏,總覺得醋意滾滾而來。她不敢抬頭,任憑他緊緊的摟著。
B市傲林別墅區裏,今晚是真真切切屬於他倆的一晚,張媽不在,隻有他們兩個。買回來新鮮的果蔬之後,楚殤就紮進了廚房裏忙碌。莫小北一個人無聊的播著電視節目,一個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繼上次的國寶丟失之後,國內幾大博物館均先後遭到了洗劫。大量的珍貴字畫、瓷器、玉器等不知所蹤,警方表示,這是團夥係列偷盜案件,這夥人熟悉各種防盜係統,進入把守森嚴的博物館中盜走國寶,如同囊中取物。今日,國家表示將會著大力追回被盜國寶。以安撫民心。
“看什麼呢,那麼認真?”
她循著聲音望過去,楚殤已經做好了滿桌子的菜,正在往下解他身上的圍裙。往常這個時候,她肯定要跑過去抱住他,對他一番溜須拍馬,哄著他好以後再給她做更好吃的飯菜。但是今兒她忍住了跑過去的衝動。指著電視淡淡的笑,“這事兒,你不去嗎?”
“這是行動機密,你要知道嗎?”
“不用了,不用了。我了解。”她朝他笑笑,但是笑容很淺,像是在應付。
莫小北故意的疏遠他不是看不出來,但是沒關係,她往後退兩步,他就朝著她的方向邁近兩步,她轉身跑,他就在她後麵追。將圍裙掛好後,走到了她身邊,將她從沙發上撈起來。她不老實的扭動,“讓我自己下去吧,我能走。”
“我習慣了,還是讓我抱著吧!”
習慣,她何嚐不習慣呢?隻不過習慣又能怎樣?從兩個孤獨的個體,習慣彼此緊緊相惜,現在,又要去習慣分開。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麼為何還要讓他們相遇?
菜都是她愛吃的菜,味道很鮮美,但是她今兒卻咽的很艱難。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隻是一味的往嘴裏填,不讓自己的嘴巴閑著,也不讓自己的思緒胡思亂想。
“好吃嗎?”他不吃,貪戀的看著她的吃相。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明天我要去日本。你住一段學校也好。我會留下二流子和秋痕保護你。”
嘴巴鼓鼓的來不及咀嚼,她終於抬起了頭,大眼睛裏交替閃爍著很多種情緒,最終她什麼都沒說,隻是簡單的點點頭。
楚殤淡然的笑著,又夾了些菜給她。
晚上,她將自己反鎖在浴室裏,站在花灑下閉著眼睛讓溫水從頭到腳的洗涮自己的身體。雙手拂過小腹的時候,她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手指肚兒在肚子上打著轉兒,她自言自語道,“寶寶,你一定要健康的成長啊!媽媽一定會很疼愛你的!”
他還在下麵喝著酒。渾濁的酒氣和濃鬱的煙霧,讓即便在浴室裏的她都不能忽略。她睜開眼睛,歎息了一聲,圍上了浴巾走了出來。
嗬,怪不得酒氣和煙味兒那麼大,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浴室的門口,他斜倚著牆壁,手中還夾著一支煙。她看到他猩紅的雙眼,嚇了一跳,捂著胸前就想退回到浴室裏。
腰被他的手臂勾了去,身子撲進了他的懷裏。他帶著嗆鼻的煙味兒的嘴巴馬上覆了上來。
“不要——味道太難聞了,一會兒該吐了。”她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手去推他的胸膛。
“跟我去洗洗?”
“我剛洗完——”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他拉了進去,身上一輕,那條白色的浴巾,已經躺在了地上。他開了花灑,抱著她站在了溫水之下。他純黑色的襯衫被水打的貼在了身上。細細的水流順著他的衣領流向他健美的胸膛。她安靜的看著她曾一度依賴的胸膛,還好,頭頂淋著水,臉上熱熱的,是水還是淚,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沾了水的衣服,被他輕輕一扯就輕易的撕開了。她看著麵前突然裸露的男人,瞳孔驟然放大,身體本能的燥熱。口好幹,咽了一口口水。這是最後一次他們這樣赤裸的麵對麵了吧?他答應了她,明天她就可以去住學校了。
小手忍不住去撫摸他身體的輪廓。硬邦邦的肌肉,華潤的肌膚,他肌膚的每一寸帶給她的感覺她都想好好的記在心裏。
驀地,他的身體貼了上來,借著酒氣,他不聽她讓他停止的號令,覆上了霸道的熱吻。她推搡,她低吼,他瞪著猩紅的眼睛完全置之不理,他吻他想吻的人,怎麼也停不了。
洗過澡,他們光溜溜的在那張潔白的床上滾來滾去。他因吸煙過度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
“我想要,我會輕輕的。不會傷到寶寶。”
小北臉紅了。被他撫摸的渾身都幾乎著了火,她某處早就做好了準備,身體在輕輕的顫抖,她費力的忍住口中呼之欲出的呢喃之聲,心亂如麻。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早上才下定決心徹底和他斷了來往,為什麼才一天不到,他們就又滾在了一起?
“你起來,你忘了?你是我,哥哥。我們不可以。”
他聽到她說哥哥這個詞兒,心口一滯,雙臂撐起了身子,淩厲的看著她粉紅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