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陸雨蓮一人之力,對抗多個利益集團兜底的天下錢莊?”陳秀媚覺得很不可思議,也有點螳臂當車的感覺。
“光一個陸前輩當然沒什麼,但她背後有第五部隊、龍部隊,以及軍方的一些大佬,以及這些大佬背後聯結的利益集團。天下錢莊背後的利益集團再多,那也不可能雨露均沾利益共享,所以勢必引起別的利益集團的不滿。在這些利益集團的衝突下,你不覺得,天下錢莊的老板這個位置已經成了燒紅的鍋底,不管誰坐上去,屁股都要被燙開花。”
李鋒短短幾句話,卻把現實分析得淋漓盡致。陸雨蓮看不慣天下錢莊,應該是出於公心。但她想對天下錢莊動手,勢必要取得背後大佬的支持。
而這些大佬們以及他們背後的利益集團,所為的卻不過是一場利益格局的洗牌而已,不洗牌,他們怎麼進場賺錢。
陳秀媚打了個寒顫,即便她混了多年地下世界,自認為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還是被李鋒話裏透出的冰冷現實給嚇到了。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誰能獨善其身。一些道貌岸然的理想、信念,其實也不過是站在自己所處的立場。階層上為自己爭利益罷了,跟洋蔥一樣,外表看著新鮮,剝開後就辣眼睛。
……
送走了賀丹陽,陳秀媚非讓李鋒把那枚“賞善罰惡令”給扔了,她看著那上麵的猙獰鬼頭就覺得心煩氣躁,甚至連另一麵的笑彌勒,看起來也透著股邪性,她覺得不吉利。
李鋒卻笑著把這東西收了起來不想扔,說這是趙飛鷹給他下的戰書,不該扔掉。
不過賀丹陽卻是片刻不停的離開了黔陽,找上門給人送晦氣後還留下來,真有點作死的意味。即便人家放你離開並且答應不跟蹤你,難保人家過後會反悔,還留在這不走,到時候白白丟了性命,就真是二百五了。
離開黔陽後,賀丹陽就把去九龍山莊的事情向趙飛鷹原原本本的彙報了一遍。
之後他又補充道:“老大,反正我覺得,這個李鋒跟尋常人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趙飛鷹好奇地問,其實他也對李鋒很好奇。
“老大,我覺得這個叫李鋒是挺大氣也挺仗義的一個人,被我們這麼踩上門,也能沉住氣。事後也大大方方放我離開,沒派人跟蹤我,說到做到,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這麼年輕就能成為這個層次的地下大梟,還是在國內這種複雜的環境裏,真的很厲害。”賀丹陽覺得李鋒這個人挺有意思,跟他之前聽到的那個李鋒判若兩人。
“另外,我覺得這個李鋒應該是知道我們龍武裝的,但他似乎不太想跟你發生衝突。”
說到這裏,賀丹陽猶豫了一下又才繼續說道:“老大,我說點不好聽的。你那些死掉的兄弟,就是地下世界裏撈偏門的,這種人,下場不好也很正常,就像我們,以後就算死得再慘也怪不得誰,本來就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賺錢。李鋒跟他們起衝突,他們輸了,怨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