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滇西漆黑的叢林仿佛鬼蜮,山精鬼怪似乎全鑽了出來。
坐在一顆高大的樹木下,薛戰龍迷茫的看著前方,前方一片漆黑,正如他現在的處境,漆黑得讓人絕望,不知道下一腳踏出去,是否就是屍骨無存的萬丈深淵。
一天之內,龍武裝就經曆了一場無力回天的慘敗,當初跟著自己來的一半人,到現在隻剩下了三十多個。
薛戰龍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沒聽賀丹陽的勸說,一意孤行帶著龍武裝大半人馬踏上華國土地,執意要為大哥趙飛鷹報仇。
而報仇的結果,就是大哥和他這麼多年的心血,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折損了大半。
現在他反倒慶幸,當初賀丹陽執意和他分家,帶走了龍武裝小半人馬,否則,整個龍武裝都要葬送在這片土地上。
他不僅無顏麵對那些死去的兄弟,更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大哥。
“老大,那個司徒先生聯係你。”一個戰龍中隊的隊員拿著衛星電話走了過來,薛戰龍心中一動,急忙抓過衛星電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對那邊的司徒鏡說道:“司徒先生,幫幫我,想辦法讓我這些兄弟活著出去,隻要能讓他們活著出去,哪怕讓我給司徒先生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老大,你??!”
那個戰龍中隊的隊員愣愣的看著此刻語氣充滿了祈求的薛戰龍,曾經的薛戰龍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一身傲骨,桀驁不馴,除了大哥鷹王以外他誰都不服,而現在,為了讓他們這些兄弟活著出去,竟然祈求他之前不太看得上眼的司徒鏡。
對麵傳來司徒鏡笑嗬嗬的聲音:“薛老弟,不至於不至於,我可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老弟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就是來幫你們,給你們指出一條生路的。”
薛戰龍急道:“生路在哪裏?”
“生路就在李鋒身上。”司徒鏡依舊笑嗬嗬的:“薛老弟應該清楚,造成這一切的關鍵,就是李鋒。我現在有個辦法,能解決薛老弟眼下的問題。”
薛戰龍耐心等著,沒有插話。
而司徒鏡沒有讓他多等,順了一口氣就說出了自己給他指出的那條生路:“薛老弟,現在李鋒是鐵了心要把你們全部剿滅,據我從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他根本就沒想著讓你們活著回去。”
“我知道,李鋒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換了我是他,也會這麼做。”薛戰龍這時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他知道司徒鏡這人說話喜歡拐彎抹角,倒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而是這老家夥就是這樣一個性格,跟誰說話都喜歡拐彎抹角。
以前他不耐煩和司徒鏡這麼說話,但現在有求於人,他隻能耐著性子。
司徒鏡笑道:“所以,關鍵就是李鋒,我現在就是要給薛老弟一條生路,給李鋒一條死路。”
“司徒先生是讓我去刺殺李鋒嗎?”薛戰龍苦笑道:“我和我的兄弟們現在藏在林子裏,被圍追堵截,連這片林子都出不去,怎麼殺他?更何況,李鋒身為華國方麵的作戰負責人,一直在指揮部裏,我們哪怕插上翅膀,恐怕也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