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北陌就已經起床準備前往,可身體狀態還是不太好,有時候一連續的咳嗽。
他身體狀況一向很好,這次也是心裏實在是悶得難受,才會變得如此差。
“公子,您怎麼起的那麼早,你您身體還沒好全呢!”端著藥進來的一侍見他正在整理衣著,急忙擱下湯藥,緊張地看著他。
顧北陌擺手,“無礙,我已經好很多了。”
“公子,您這是去……赴含姑娘的……約嗎?”
他輕輕點點頭。
“可是,從昨日那紙張上可以看出,含姑娘似乎對你……很是仇恨,您如果去的話,恐怕會有什麼埋伏,畢竟她已經……不是以前生性純良的含掌櫃了……”
“我明白。”他已經整理好衣著,視線望向外邊已經堆了雪的地麵,眸光深遠沉痛,“我了解她,她對我突然有那麼莫名的仇恨,並不是無緣無故,絕對是哪裏出了問題。我今日前去總該要問出緣由,何況……麒麟玉玨得想辦法拿了。”
一侍恭敬拱手:“是。”
他頓了頓,低垂的眸光下,掩去不一樣的光色,“那屬下跟隨您左右保護您。”
“不了。”顧北陌拒絕,“你們在山下等就行,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恩怨,並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
“那……好的,屬下遵命。”
他撩起一邊的衣角,衣角在半空中輕輕撩過,顧北陌拿起旁邊的佩劍和地圖,架著輕功飛身出了茅草屋。
而還在茅草屋裏的一侍,眸光惻隱,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因為上次來過一次,這次顧北陌上山的速度比上次快了差不多一倍,也成功避開了機關點,安全無恙地上了山。
隻是在他快要上來的那時候,遠遠他就聽到似乎有敲鑼打鼓的聲音,眸光一緊,心口猛烈地一悸動。
這燕峰山上雖然天寒地凍,但好在燕赤的屬下擅長藥理,早已研製出了禦寒丹,這也是燕赤和他那些屬下為什麼能在這麼寒冷的燕峰山生存這麼多年的原因。
燕峰山處於封頂,上麵地勢高聳,能很好看到山下的全部景象,而在顧北陌上山不久後,來盯梢的小弟就已經發現了顧北陌。
那小弟急匆匆跑回大殿內,跪在地上啟稟:“啟稟教主,那個叫顧北陌的男子現已上山。”
正被小弟們眾星捧月含香靈一聲大笑,隨後轉身,推開旁邊的小弟,走到正前方桌椅旁,然後一腳踩在椅子上,嘴角一勾,冷冷道:“去,去把溫以陽和柳絮這兩人給我綁來!”
這時,燕赤從外邊走進來,走近她道:“小姐,麒麟玉玨合二為一,我們已經召喚了在江湖上分布的,噙著五十萬兵力的你父親生前的幹將,臨安臨將,知道老教主的唯一骨血活在這個世界上,開心不已,他們都很感覺您父親對他們的栽培。隻要您一召喚,他們立即全力聽您差遣。”
一大早,燕赤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她不會武功,但有一腔為父親為安叔他們報仇的熱血。而且她的速度很快,在幾天內就建立起了月門教,繼承父親的遺願,不僅要活得好,還要替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然後在山下,顧北陌就聽到一侍說五年前被屠門的月門教,竟然在幾天前興起,想必這裏跟含香靈有著莫大的關係。
“好,辛苦燕叔了。”含香靈上前扶起他。
燕赤在五年前,為了護她周全,被那些追殺的官兵砍掉了一隻手,從懸崖上掉下來,不僅劃傷了臉部,還摔折了腿,所以現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聞言,燕赤老淚縱橫了:“五年前,屬下一直在尋找您的下落,如今在五年後終於找到凝小姐,真的是老天有眼哪!如今小姐不負老教主的期望,重新建立月門教,這是屬下與老教主的夙願,屬下還能在活著的時候見到小姐和月門教的興起,屬下是真的死而無憾了!”
“燕叔您別這麼說,你是父親最好最信任的幹將,您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保護了我,我很感謝您的忠心,讓父親和我都還能有相碰的那一天!”含香靈眼眶微紅。
她已經想起了五年前的所有事情,父親的慘死,燕叔的慘遇,她身世的悲傷,都離不開當今皇後、太子顧平伐和皇帝的精心陷害,還有安叔、賬房李叔和那些客人,都是因為顧北陌,這一家人在她身上附加的痛苦和悲傷,她一定要雙倍的償還回去!
燕赤笑了笑,滄桑的容顏上滿是歲月的刻痕,“小姐能有這番心思,想必教主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她鄭重地點點頭,“嗯,燕叔你也辛苦了,我叫人送你回房休息吧,別太累著。”
“好。”
“來人哪,把燕叔送回房休息。”一聲令下,旁邊的兩個小弟上前應了聲“是”就扶著燕赤出了大廳。
待燕赤漸漸走遠,含香靈的笑臉瞬間凝固了下來,轉頭對旁邊的久久吩咐道:“久久,去,把我昨日托人研製的丹藥給我拿過來。”
久久點頭,一聲不響地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