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年輕人一個個神氣的模樣，管事忍不住打擊他們道：“你們也別好高騖遠。
常人的根骨一般是丁等，而丙等根骨已經是千裏挑一，乙等根骨更是萬裏挑一。
至於甲等——
我武當下轄八百餘國，人口億兆，每年測試出的甲等根骨天才也不過數十人而已。”
此時，王德福目光黯然地看了龍劍秋一眼。
龍劍秋一陣莫名其妙。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終於記起來，在幾年前，宋皇曾請了一位武道高手給他摸骨。
記得當時檢測出來，他的根骨隻是丁上，比普通人好一丁點。
“隻有不到三天就要檢測根骨了，時間緊迫啊，不知我的好兄弟在哪裏呢？”他忍不住暗暗觀察著在場眾人。
管事的一席話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其餘的年輕人也憂心忡忡，患得患失起來。
或許是覺得打擊得太狠了，頓了一頓，管事又道：“你們也別灰心，興許你們當中就出了個天才呢。
這樣一來我也跟著沾光了，能得一些功勳點。
況且哪怕隻是外門弟子，也比那些小門小派的弟子或者江湖散人強多了，走出去誰不高看一眼。
就是雜役弟子，也是一份安穩的保障，好多人打破了頭都搶不到呢。”
這倒是真的。
這世道，平民的生活十分艱難，遇到一點天災人禍，就可能要家破人亡。
沒有點實力跟心機手腕，根本別想過上富足的生活。
反而這些雜役弟子看起來地位低下，但比起一般平民來，不但活計輕鬆不少，而且不用擔心哪天破產沒飯吃。
管事講完話之後就離開了。
人群一哄而散，紛紛趕往食堂吃早餐。
一碗稀飯，一個白麵饅頭，一碟鹹菜。
眾人紛紛找座位坐下，埋頭吃起來。
王德福將碗碟擺在桌上，自身卻半蹲著，不敢跟龍劍秋同桌，以示尊卑之別。
龍劍秋勸了幾句無果，就不管他了，目光巡睃著，尋找合適的目標。
這時，一個身材高壯，一臉惡相的青年擠到了龍劍秋身邊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來。
王德福對他怒目而視。
青年惡聲惡氣地道：“老東西你什麼意思？沙包這麼大的拳頭，見過沒有？”
“混賬！我主乃是大宋皇帝陛下，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主同席而坐！”老太監毫不退縮。
青年哈哈大笑起來，盯著龍劍秋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兒。
“皇帝呀，多金貴似的！告訴你，咱們這裏就有三個皇帝，七個王爺，十七個侯爺，還不是一樣地挑糞種菜。”
他扭了扭身子，轉身拍了拍身後的中年人，吆喝道：“張皇上，給我挪遠一點，擠到我了。沒點眼力勁！”
那中年人一聲不吭，默默地把凳子挪開，搬到了角落裏。
龍劍秋悄然拉了拉老太監，示意他不要多事。
老太監衡量了一下雙方的體格，神色黯然地埋頭吃飯。
見龍劍秋主仆二人退縮，青年不屑地切了一聲，不再理他們。
龍劍秋打量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人才，目光不禁盯在了身邊這青年的臉上。
一會兒，一個白色的泡泡浮現在他的頭頂。
他心頭不禁一喜，找了這麼久，沒想到目標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