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羽一縮脖子,終於閉上了嘴,但沒過多久,他要小心翼翼地問:“我唱首歌行嗎?”
我橫他一眼,突然憋不住的哈哈大笑。宋瀾羽一臉茫然,嘀咕道:“我一個人能活到現在,就是不斷地自言自語,不斷地自己唱歌給自己聽,才沒有崩潰的。”
我笑容還停留在臉上,卻不自禁地為他感到了一絲淒涼。
汽車又行駛了幾十公裏,前方路麵上倒伏了幾棵大樹,等車輛駛到近處,大家下車去搬樹木,才發現大樹之間還堆積著石塊,大夥麵麵相覷,一瞬間都明白了,這路障是夜魔布置的。
明夏搖搖頭:“這樣簡陋的路障,根本阻擋不了我們,不過要不把這群夜魔消滅掉,恐怕它們會跟到碼頭上。”
愛麗絲說:“可是大白天的,誰知道夜魔又躲去了哪裏?”
我四下一看,見離路邊百十米的地方,有片建築,說道:“去那兒看看。”
一行人穿過草地,椰子樹的掩映之下,一所學校的大門映入了我們的眼簾。大家翻進學校的伸縮門,見校園裏雜草瘋長,恍如墳地。
校園裏有六七棟樓房,風呼嘯著吹進門窗破落的教室,又打著轉吹出來。這裏離海很近,風裏好像也帶著海水的鹹濕味道。
大夥端著槍,一棟樓一棟樓的搜查過去,到第三棟樓的時候,見斑駁的石磚縫隙有很多頑強生長的雜草,被擠出縫隙的地麵上,依稀能看到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延伸過整個走廊。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這道血跡走下去,身旁的教室門都是大敞開的,桌椅傾倒在地,空無一人。
走到走廊盡頭,來到最後一間教室,見隻有這間教室窗簾緊閉,而腳下的血跡也一直延伸到了門裏麵。我剛想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一看屋內的情況,砰的一聲,一雙手忽然拍在了玻璃的那一側。
我被嚇得倒退了一步,吸了口冷氣,見玻璃沒有裂痕,說明這裏麵並沒有破壞力強的夜魔。但盡管這樣為自己進行著心理麻醉,與那隻喪屍隔著玻璃雙目對視,清清楚楚地看到它腐爛的臉部的時候,我的胃裏還是有一些翻騰。
我刻意忽略了這兩道饑餓又瘮人的目光,踮起腳,越過它向屋裏看去。隻見得屋裏人頭攢動,喪屍竟不下百隻。它們的衣服雖然破爛,卻整齊劃一,大概是這所學校的校服了。
再仔細一看,見群屍圍著一頭坡鹿啃食,不禁奇怪,是誰在喂食它們?這時,屍群中突然站起一頭夜魔,同樣也穿著校服,似乎是察覺到了門外的動靜,一雙眼睛望了過來。
我趕緊後退兩步,想了想,低聲說道:“裏麵隻有一隻夜魔,可應該不是昨晚追擊我們的夜魔。”
明夏點點頭:“但這夜魔居然會喂食它以前的同學,也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