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希爾啊了一聲,吃驚地問:“他……他就是史密斯上校。”
想著兩名男子交談時說過,史密斯上校也參加了暴動,而自己卻跑來向暴動者舉報暴動,這不是自投羅網嗎?不由暗歎一聲,幸虧史密斯聽不懂法語,而自己也不會英語。
米希爾支吾道:“我……我想回法國了,我兒子……他剛才來電話,說是想我了。”
史密斯上校笑了笑:“女士,別開玩笑了,今天一早,我們用於和外界聯係的通信,就因為故障關閉了。”
米希爾一愣,但心中明白,通訊關閉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故障,而是他們暴動之前,要切斷和外界的一切聯係。
米希爾想了想,抱著一絲希望問:“那我今天可以離島嗎?因為……或許上校先生能體諒一個母親,想念兒子的心情。”
史密斯上校聳聳肩膀,通過翻譯告訴米希爾:“女士,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請原諒,島上軍艦剛剛離開。”
米希爾還不死心,懇求道:“不是還有潛艇嗎?我可以坐潛艇離開。我,我真的太想念兒子了。我昨晚做夢夢見了他。”
史密斯上校開始不耐煩起來,不快地說:“女士,你也不想想,潛艇會為你一個人出海嗎?”擺擺手,“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了,隨便送你出門。”
史密斯上校把米希爾送到樓下,起碼的禮儀也顧不得了,跳上一輛越野車,帶著翻譯揚長而去。
米希爾站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再要求離開,史密斯上校會不會起疑呢?他剛才似乎很著急,要是反應過來,肯定要抓捕自己,想到這兒,趕緊離開了指揮部院子。
米希爾沿著一條碎石公路,也不敢回住處了,自己雖然知道他們的秘密,可是,給誰舉報呢,連最高指揮官都是暴動者,又有人還值得信任?米希爾看著迎麵走過來的幾名軍人,感覺誰都脫不了嫌疑。
米希爾憂心忡忡,突然聽到身後引擎聲響,她回頭一看,是上校的汽車追來了,果然,史密斯上校還是起疑了。
米希爾心驚膽戰,趕緊逃進路邊森林裏,沒命地一陣狂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逃到了哪裏。
第二天早上,米希爾被激烈的槍聲驚醒,她知道,暴動真的發生了。
米希爾藏在森林裏,依靠著自己對植物的了解,采摘野果活了下來。
又過了十幾天,她悄悄地走出森林,朝指揮部摸去,心想美軍肯定不會任由暴亂者張狂,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搜遍指揮部裏的每一個房間,竟然找不到一個人,人們好像一夜之間,都蒸發了一樣。
就這樣,米希爾生活在了指揮部的大樓裏,每天都盼望有人從天而降,解救自己離開這個該死的島,因為自暴動發生的那一天起,她再也聯係不到外界了。
這樣的日子一晃,又過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