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玄夜剛剛下早朝正在批閱奏折。桌案上玲瓏精致的熏香爐內飄出淡淡的龍涎香氣,纏繞在空氣中漸漸彌漫。
“皇上,聽說林大人在宮門外求見,等了有些時辰了。”不知到了何時,李海見玄夜終於停下手中的朱筆,立刻小聲稟報道。
微一抬頭,燦若星輝的清亮眸子裏閃過一絲冷笑。抬手將桌邊備好的熱茶端在手中細細品味,半晌才慢慢開口道:“將忠貞夫人請到禦花園去。”
“奴才領旨。”李海文言立刻彎腰,準備退出去。
“等等。”玄夜適時又開口道:“順便宣林銳之禦花園覲見。”說完,大手一揮便讓他退了出去。
“皇上,您現在要擺駕禦花園嗎?”李海退出去後,站在另外一邊伺候著的王德又上前卑躬問道。
眼神閃過一絲算計,玄夜薄唇一勾開口道:“你也算深諳朕心了。”
玄夜的話在王德心中如一記重錘,他趕緊下跪道:“皇上饒命,奴才不是有心揣測聖意。”
“起吧,朕不希望有下次。”瞟了一眼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王德,玄夜冷冷開口道。接著起身往禦花園行去。
“皇上擺駕禦花園。”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王德趕緊起身跟上,嘴裏還大聲喊道。
慕昭宮內,因為李妃的突然造訪,蒼西西全無胃口再用早膳,她正準備開口向容妃辭行出宮,結果就看到李海過來宣她去禦花園見玄夜。雖然經過昨晚後,她便一直告誡自己,今後再不能對玄夜念念不忘,但是如今聽說玄夜要見她,她還是覺得心中湧起一絲喜悅。與容妃告辭後,她便隨著李海來到了禦花園。
此時雖然已是深秋,但是禦花園內依舊繁花似錦。金燦燦的一片菊花賦予了這個原本應該凋零的花園內一種輝煌的活力。玄夜一襲蟒袍器宇不凡的傲立於禦花園內的湖中回廊上,放眼不知看向何方。
“夫人過去吧,皇上正在等著夫人呢。”王德走到回廊前便停下了腳步。
“有勞公公帶路了。”微微屈膝施一薄禮,蒼西西便深吸一口氣往湖心的亭子中走去。
此時的玄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他麵水而立,表情冷清,淡薄得近乎不容任何人靠近。明黃色的衣擺被湖麵的微風掀起,大氣而俊逸。
蒼西西款款行至亭中,對著那明黃色的身影盈盈一拜道:“臣妾拜見皇上。”
早已感覺到她的靠近,但是聽到她的聲音,玄夜不免還是一楞,接著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眼前淡藍色宮裝瘦弱的單薄身影。她的頭微微低著,臉上帶著一絲嬌羞的紅暈,看不真切她的麵容,但能感受到她現在的幸福。
“西西。”磁性魅惑的聲音自薄唇中輕輕吐出,他伸手一把扶住她的雙肩,深情的望著她。
仿佛中了蠱毒般,那聲音讓她完全沒有抵抗力。蒼西西慢慢抬起頭,眼神中閃著熠熠光輝:“夜……”
“告訴朕,這三年你有沒有想念朕?”他顯得有些急躁,眼神也變得灼熱。
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燒,蒼西西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還要離開朕嗎?”又是一個不能讓她逃避的問題,他的表情很溫柔,但語氣卻不容拒絕。
“夜,西西此生能如此再見你一麵便足矣,自此別無所求。你現在貴為九五之尊,而我也已為人婦,斷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即便再是不舍,她也不能。她不能讓他背負強霸臣妻的惡名,她也不能讓她的父親和整個林府為她蒙羞。
“這便是你這三年來對朕的想念?”濃眉糾結在一起,眼神中說不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