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昨日聽聞蒼太傅病重,前去探望得知其女,也就是南海織造林大人的妻子蒼西西被皇上留在宮中,此事臣以為不妥,還望皇上即刻讓蒼西西回府,服侍蒼太傅。”顏墨荀語氣有些生硬,看得出來他對玄夜這樣的做法非常不滿。
“蒼太傅病了?”玄夜一臉吃驚,接著又道:“隻是將忠貞夫人留在宮中的並非是朕,而是容妃。既如此,朕便派人去與容妃說一聲,讓忠貞夫人回府即可。”
“皇上聖明。”拱手麵無謙卑之情快速吐出四個字。
淡淡一笑,玄夜又道:“不過朕有些好奇,顏相公務繁忙,怎還有這心思管這檔子事?”
“此事有違皇上為君之道,臣自然要管。”將頭昂得高高的,顏墨荀一臉傲慢之色,顯然不將玄夜放在眼裏。
垂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拳,修長的手指因為用力彎曲而關節泛白。他強壓住內心的怒火,燦然笑道:“幸虧顏相提醒朕此事,不然,朕就要不小心做一個不讓女兒在病床前侍奉父親的昏君了。”
“皇上知道便好,老臣還有事,便不多留了。”臉上的傲色未退,顏墨荀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此時玄夜的臉已經由笑變成了怒,他一揮手,將桌上的文房四寶和奏折茶杯通通掀翻在地,握拳的手重重的捶在禦書桌上,堅硬的桌麵瞬間被他手背上流出的血染紅。屋外的王德和李海聽到裏麵的動靜,都能猜出是怎麼回事,因此也不敢進去勸解,隻能等待玄夜的怒火自動消退再出現在他麵前。
半晌,玄夜寒冷駭人的表情總算慢慢平複下來,他打開門,轉身往慕昭宮的方向行去。
王德和李海也不敢多問,隻趕緊跟在了玄夜的身後。
慕昭宮內,容妃和蒼西西剛剛用完午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容妃便去午睡去了。蒼西西心中因為上午在玲瓏宮的事感覺有些不是滋味,便也回房去,呆坐在窗前,心中愁緒萬千。
慕昭宮門口,王德口中的“皇上駕到”還沒喊出來,玄夜就徑直走了進去。
所有宮人看到那明黃色的身影全部跪下請安。
玄夜大手一揮,不耐的道一句:“全部給朕退出去,沒朕的允許,不得進入廳內。”
待宮人們齊齊退出去後,玄夜並沒有如大家以為的那般直接去大廳右側容妃的寢房,他深吸一口氣,大步往蒼西西所在的左邊那間側房內走去。
容妃一直在假寐,對於外麵的動靜自然聽得清楚。她緩緩披上衣服,走出寢房,在大廳門口看到李海和王德兩人正垂首立在門邊。
“二位公公,本宮剛剛聽到了皇上的聲音,如今皇上人呢?”其實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不敢轉頭去看向那個方向。
“奴才給容妃娘娘請安。”王德和李海聽到容妃的聲音,趕緊行禮道。
“免禮。皇上似乎心情不大好,怎麼回事?”優雅的一揮手,容妃輕聲問道。
“回娘娘,剛剛顏臣相來求見皇上了,說蒼太傅病了。”李海老實稟報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蒼西西馬上就要出宮了。容妃心中了然了,暗暗吐了口氣,看了看蒼西西房間的方向,轉身又回寢房去了。
蒼西西在房內聽到玄夜的聲音,心中一陣欣喜,趕緊起身準備去外麵看看,結果剛一開門,玄夜明黃色挺拔修長的身影就直接向她走來,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使得蒼西西的大腦迅速停止運轉,她感受到玄夜的吻是那麼狂暴,讓她快要窒息了。猛的一把推開他,蒼西西後退幾步,小心翼翼的問道:“夜,你怎麼啦?”
“過來。”玄夜磁性的聲音略帶暗啞,眼神深邃而專注。
看不明白他眼神中的意味,蒼西西心中有些驚慌,但身體還是聽話的慢慢走到他麵前。
修長的手臂摟住她的腰用力一帶,蒼西西瞬間跌落在他懷中。
“夜……”她不敢抬頭看他的臉,玄夜現在的神情像極了三年前她嫁給林銳之的那天,他用劍指著她時的表情。
“告訴朕,你還會離開嗎?”暗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玄夜用手擒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
對上那雙大海般深邃,冰山般寒冷的眸子,蒼西西不自覺的身體一顫。
“夜,我……我早已嫁作人婦了,我不可能永遠呆在宮中的。”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將這麼事實脫口而出。這個問題是他們早晚要麵對的,隻是她的人若是出了宮,隻怕心也就永遠的遺落在了這裏。
“告訴朕,你願意離開朕嗎?”他並不理會她說的那些話,他的眼神變得深情而專注,冷冽的表情也變得溫暖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