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蒼西西一喊,玄夜緊張的看著她問道:“怎麼啦?不舒服嗎?”
略帶好笑的擺擺手,她輕輕拂上玄夜納俊美非凡的臉龐:“夜,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很關心我的。沒事,剛剛就是他又踢了我一下。”
“西西,此前朕對你太過冷淡了,讓你受苦了。”深情的凝視,玄夜的語氣是那樣低沉動人,仿佛天地間,一瞬間,她便是他的全部。
“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聽聽看,孩兒又在踢我了。”鼻子有些發酸,蒼西西強忍著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感覺岔開話題。
一聽到他的孩子又在踢她,玄夜趕緊一臉興奮的盯著蒼西西的肚子,接著將蒼西西扶好坐在床沿邊,他則起身蹲在蒼西西麵前將耳朵貼在了她的肚子上。
肚子裏悶悶的撞擊聲傳到玄夜的耳朵,惹得他滿臉的驚奇:“他居然真的在踢你。”
“是啊,最近這段時間,每天都要踢呢。”幸福的笑容掛滿了臉龐,蒼西西隻有在談起她孩兒的時候才會感覺這麼滿足。
玄夜聞言,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對著蒼西西的肚子道:“小子,你挺好了,對朕的女人好一點哦,不然,等你出來了,朕要打你的板子的。”
“夜,你在說什麼啊?若是孩兒真能聽到,不笑話咱們才怪。”蒼西西看著玄夜那認真的模樣,差點笑了出來。
“愛妃說得不錯,朕太著急了。”一臉正經的看著蒼西西,玄夜站起來又一把將她攬在懷中。長長的歎一口氣,他語氣深沉的說道:“朕從前最向往的就是現在這樣,將你抱在懷裏,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西西,你告訴朕,你現在幸福嗎?”
對於玄夜突然問她這個問題,蒼西西有些不知所措。她幸福嗎?這個問題她似乎沒有想過。從前的她,隻是想守在他的身邊,陪他度過今後的每一天。但是,後來隨著那麼多事情的發生,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老天爺卻又給了她一個孩子。她或許還是幸福的吧,隻是這幸福是來自玄夜還是來自她肚子裏的孩兒呢?她現在已然分不清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感覺她與玄夜之間隔著厚厚的一堵牆。這牆是他無法舍下的萬裏江山,是他無法辜負的紅顏佳麗,是他無法放下的她曾經的背叛……種種的一切加在一起以後,他們的感情,還有那麼純粹嗎?
久久的沉默讓屋內的氣氛驟然冷卻,玄夜看著蒼西西的眼神內的熱度慢慢冷卻:“難道你還記著林銳之?”
那聲音是那麼的冷酷,直接如利劍一般狠狠的插在蒼西西的心頭。
原來,他從來不曾忘記過。
原來,他的心從來沒有真正打開過。
林銳之,這三個字就是盤結在他胸口的疤,或許這輩子都抹不掉了。
“夜,你的心中,一直就是這麼認為的嗎?”她眼裏噙滿淚水,掙開他的懷抱,一步步後退。
“你要讓朕怎麼認為?當初朕還未下令查封林府,他便帶著一家上下拋棄你逃離了,這樣一個男人,朕自然是不屑提起他。隻不過,你知道你的眼神在聽到他的名字那一刻散發出來的光芒讓朕有多痛心嗎?朕讓你背叛的第一次,你以為還會有第二次?”
他冷漠而嗜血的聲音穿透了蒼西西的耳膜叩在她心上,讓她疼痛難忍。
他在說什麼?銳之哥哥原來一直沒有被發配到邊疆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與玄夜不歡而散,蒼西西回到雪綿宮時臉色有些蒼白。
“娘娘,您怎麼啦?”玉兒發現了蒼西西的臉色有些不對,關心的問道。
擺擺手,蒼西西不願多說一個字,她感覺自己現在有些身心疲憊。林銳之沒有被發配邊疆這件事讓她心裏多少有些高興,雖然林銳之被她連累了,但是至少沒有去邊疆受那勞役之苦。但是,現在林銳之突然讓人通知她,他已經回來了,這又是什麼意思?林銳之想幹什麼?
而真正讓她覺得難以接受的是,原來在玄夜的心中,始終是牢牢的記著她當時身不由己的背叛。這麼長時間的隱忍,一心一意懷著愧疚的心情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與其他的女人如膠似漆,她一直都跟自己說,這是她的報應,是她該承受的。她多麼希望在她忍受了那麼多冷落,孤寂以及他身邊女人的排擠毒打之後,他能真正的接受她,現在想來,原來是她太天真了。早已變質的感情,再怎麼用心去經營,到頭來都隻是自欺欺人的鏡花水月,根本經不起任何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