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鍾後一碗濃濃的薑湯全都進了女人的肚子裏,女人哆嗦的頻率馬上緩了下來。
張誌揚長出了一口氣,扭頭瞅著顧憂微微一笑,
“有時候我們這些科班出身的醫生,真的要跟民間的高人學習學習。”
顧憂微微一笑,表情有些許尷尬,就在剛剛她接過薑湯的時候,順手將一枚傷風靈丹投入了薑湯中,這女人如果沒有其它的毛病,這會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
“哎,可憐人了,這到底是誰家的娃哦,這麼冷的天,穿得這樣單薄,還帶著孩子,真是作孽嘍!”
大娘瞅著地上女人高高籠起的肚子,不無心痛的說。
張誌揚又給女人把了把脈,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額頭,麵露喜色,
“她體質還不錯,這麼會子工夫已經發汗了,應該很快就能褪燒了。”
正說著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這是哪兒嘍……”
這話一出顧憂和張誌揚都是一愣。
“她,她說的哪裏的話呦……”大娘也是一臉茫然。
這女人說的根本不是本地話,聽著倒像是四川的口音。
“姑娘,你怎麼樣,好些了嗎?”張誌揚問到。
女人的眼神慢慢凝聚起來,尋著聲音緩緩看向張誌揚,
“同子唉(同誌),禮(你)曉得孫凱玉在哪兒吧。”
“你是,要找孫凱玉?”張誌揚問。
女人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緩緩點了點頭,
“喔(我)找孫凱玉,他是喔爹爹。”
“那你知道他在哪裏工作嗎?或者有沒有地址?”張誌揚問。
“地址?”女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在身上摸了一通,最後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張髒兮兮的揉的皺皺巴巴的煙盒裏的紙。
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看字跡還是用木炭寫的。
張誌揚接過那張紙,隻看了一眼,臉色就是一變。
“大夫,那上寫的啥,是不是找到她的家人了?”大娘抻著脖子瞅著張誌揚手中的紙,其實她應該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張誌揚抬眼瞅了瞅顧憂,將紙揣進了自個的兜裏。
“小憂,我可能不能陪你逛街吃飯了,這女人的身世有點特殊,我得找個地方給我爸打個電話。”
一聽不吃飯不逛街顧憂心下倒是一鬆。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正好用用科研院的電話!”
張誌揚站起身拂了拂膝蓋上的灰。
出了大娘家的大門,張誌揚左右看了看,將兜裏的紙條掏出來遞給顧憂。
顧憂看了看,上麵寫的應該就是市裏的一個地址。
“她要找的人就在這裏啊!那咱們直接去找不就行了?”
張誌揚像看個傻子一樣的盯著顧憂,
“你沒看出來什麼問題?”
顧憂眨巴了兩下大眼睛,
“什,什麼問題,這房子拆了?”
張誌揚猛吸一口氣,一把從顧憂的手中奪回那張紙條揣到身上,
“這是你上次鑽狗洞的那裏!”
“什麼!”
顧憂當時就愣在了當場,世上竟然有這樣巧的事情,這個女人竟然找的人就住在那棟房子裏,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張誌揚要是給張景同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