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胖就顯得醜,劉月也不例外,這幾年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劉月胖起來的速度就跟氣吹的一樣。
“連喜,俺家月呢,是胖了點,但人不懶,真不懶,家裏的活都能幹,在地裏也頂半個爺們,老話有說,娶妻娶賢,俺家月絕對能稱得上這個賢字。”
顧連喜緩緩抬起頭,正對上劉保山真情滿滿的目光,從他的目光裏顧連喜看到了一個父親為女兒擔憂的那種心情,顧連喜一下子就為剛剛他那樣的嫌棄劉月有些慚愧。
“沒錯,小月的手特別的巧,去年鎮上有個繡花比賽,月還拿了二等獎呢!”劉保媒說。
不知啥時劉保山從屋裏頭抱出個大箱子來,“連喜你看,這是月小時候的照片,”
顧連喜接過照片一看,上麵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清瘦清瘦的,濃眉大眼,梳著兩條麻花辮,可愛極了。
“俺給你那張照片,也是小月,不過是她十八九歲上的,那時候她還不算太胖。”劉保媒也說。
顧連喜這才抬頭看向對麵的劉月,如今的劉月是很胖但多少還是能看出點照片上的樣子尤其是那兩條垂在耳後的粗粗的黑亮黑亮的麻花辮子,更是跟照片上的一樣。
劉月見顧連喜瞅她,羞赧的扭了下身子,腰上的肥肉就跟著一顫,顧連喜的心也跟著顫了顫,他這種俗人還是不能隻看一個人的內心。
這劉月的份量太大,他感覺他一對眼珠子,根本裝不下她。
“連喜,你看,這是俺家月繡的花,這是俺家月給俺做的衣裳,你看看這針腳多細啊!”
東西確實是很好,花繡得可以說幾可亂真,衣裳也跟布店裏頭裁縫做的差不多,可是隻要抬眼看劉月一眼顧連喜還是會額頭上冒汗。
“連喜,俺都打聽過你這孩子打小沒少受苦,但人踏實肯幹,俺就是看上這一點才找劉保媒去說的媒,你跟月你倆今個也見了,以後多處處要是實在不行,也不勉強!”劉保山說到最後聲音裏都透著點淒涼。
顧連喜心裏很感動,但這婚姻的大事,總不能因為感動就行的,又煎熬的坐了一會,聽著劉保山不停的說著劉月的好,眼看快晌午了,顧連喜趕緊起身告了辭。
出了劉家的大門,劉保媒就追了上來,“連喜啊,你別看劉月長得不太入眼,但人家姑娘是挺不錯的,再說了,好看能當飯吃嗎?這村裏的女人不能長得太好看,不然不得給你惹事啊!”
劉保媒一直在後頭喋喋不休的說,顧連喜是越走越快,最後劉保媒實在是追不上了,叉著腰站在村口喘著粗氣,
看著顧連喜走的跟逃命似的出了村子,劉保媒還不死心,衝他喊到,
“連喜,你回家再好好想想,劉月以後肯定能是個好媳婦!”
顧連喜一口氣跑到臥良村的村口這才算鬆了口氣,這劉月再好,他覺得自個也是沒那個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