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南娘娘死了?”葭鶴兒上前一把揪住那店小二的衣襟:“是南燭南娘娘?”
店小二也不知這個外地人為何如此激動。惶恐地後退幾步:“是……是南燭娘娘啊。”
掌櫃和店小二退出去掛喪幡,擺燭台。周圍湧蕩起一陣一陣起起落落的哭聲。混著紙錢,大街上飄揚的飛花在這一刻顯得十分蒼白……
葭鶴兒一行人趕到王宮之時,南燭的屍體已經被斂入棺桲之中,大紅棺桲與那白色喪幡交映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
靈堂之外,是一個相貌俊逸的男子,約摸二十七八,表情複雜。應是這花朝王。
遠遠的還有一個素衣妃子正往這邊趕。
“知羽,你怎麼來了?”花朝王小心翼翼地扶著那素衣妃子,接著便嗬斥妃子身邊的侍女:“怎麼讓貴妃來這種汙濁晦氣的地方?”
那侍女慌亂的跪下,磕頭認錯。
無人發現那貴妃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亦無人發現靈堂背後遠遠望著這一切的黑影。
“王上,我來送姐姐最後一程。”那貴妃掩麵欲泣,一副嬌弱惹人憐愛的樣子,好像棺材裏躺的人真是她親姐姐似的。
“王上,您為姐姐守靈,臣妾再怎麼樣也要陪在您身邊。”
那花朝王一臉疼愛地望著貴妃:“知羽啊,今夜委屈你了,她畢竟是王後,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莫非就是話本子裏說的寵妾滅妻?”葭鶴兒對這個花朝王的行為表示嗤之以鼻。
不過這一切實在太古怪了,他們一致認為絕不止是寵妾滅妻、後宮爭寵這麼簡單。
但是葭鶴兒卻是個行俠仗義的,非要上天去尋那雷公劈他一道。
好在滄辰攔住了她:“我們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這個花朝王果真十惡不赦,自有司職神仙做主,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再等等看。”
葭鶴兒自是知曉滄辰說的意思。南燭是個花靈,不可能被一介凡人害死,那個國師一定有古怪。
“鶴兒,你還懂不懂用槃瓠石刻了?我們可以用它來看看發生了什麼?”銀涯慢吞吞地問葭鶴兒。
“對呀!石刻!”葭鶴兒突然靈光乍現。
在王宮裏一處僻靜的地方,葭鶴兒盤腿坐在花地裏,滄辰幾人圍坐在她身邊,滿眼期待看著她一本正經仔細擺弄了幾下。
可石刻巋然不動。
“我好像……不會……”
眾人:“……”
“可能……可能是這石刻是要在特定時機才能啟動……吧。”
葭鶴兒嚐試為自己辯解:“上回在羅哀戰場突然腦子裏就出現了轉換槃瓠石刻的方法。這次沒有靈感了。”
其實從羅哀戰場之後回來,葭鶴兒有試過用槃瓠石刻查兩千年前滄辰的舊情人,可是不管她怎麼轉動,石刻也沒有亮起來。
所以這次失敗也在意料之中。
“仙君,請您幫幫我。”
葭鶴兒抬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袍女人,寬大的墨色鬥篷將那女人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鼻子以下半張臉,蒼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那女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如星雙眼,葭鶴兒這才看清女人的相貌。
“南燭?”
來人竟是被傳已死的--南娘娘南燭。
“仙君。”南燭摘下寬大的鬥篷,給滄辰行了一禮:“南燭見此處仙氣繚繞,便知有仙人到來。小仙犯下大錯,請仙君責罰。”
南燭並沒有死,棺桲裏的是變幻的假象。而救她的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知羽貴妃。
“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是我因情誤事,放出肥遺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