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腳步一止,卻沒有回頭看那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生氣。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啊,慕氏集團的總裁boss是他慕衍深,他就是要她現在直接滾蛋,都是理所應當的,她沒資格又怨言,更不能生氣。
“那就是委屈了。”
既然不是生氣,那便就是委屈了。
“……”女人抿了抿唇,這次沒有再搖頭否認了,卻也沒有點頭承認,就這麼僵在那裏,半響才支吾一句:“大概今天比較倒黴吧。”
哦?
慕衍深眸中劃過一抹戲謔,挑眉看著那人兒背對著他的樣子,和以前一樣,總喜歡背著人說話。
受了委屈歸結於倒黴,倒是有趣。
“過來。”
通常慕衍深對她說這兩個字,意義就沒那麼簡單了。
直到身子被他圈入懷中,坐落在他腿上,那溫暖禁錮住她時,清歡才兀自拂了口氣,目光散落在眼前那些看不懂的公司文件上,耳邊是那人獨特的男性氣息瀠洄著:“跟我說說,怎麼倒黴了,嗯?”
畢竟這種姿勢難以言喻,又不敢在這廝身上點火,安靜的沒有動彈半分,聲音細細:“你明知故問。”
“我就愛聽你說。”
“……”
愛聽她說是麼,那好,她就說一些,他不知道的好了。
“今天早上,我在醫院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婦人,她拽著我的手,一直罵我不得好死。”
懷裏的小女人說著,目光就注視著男人的神色,不出意外的,他本噙著的笑意驀地止住,可深眸中的深邃越發凜然。
她沒有因此止住話題,而是視而不見,佯作無辜,笑道:“那婦人好像把我認錯人了,硬要說我是殺人犯,要害她的女兒。”
“繼續說。”
這一次,她聽出慕衍深的嗓音裏,夾雜著的沉暗與冷然,仿佛繼續說這三個字,是在變相告訴她,適可而止。
“……後來我跑了,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她咬重最後四個字,也不知道。
這是說給自己聽,還是有意說給他聽的。
不想,慕衍深這廝竟然回了她一句話,差點沒讓喬清歡克製住那憋屈的小火苗。
他說:“嗯,會跑說明學聰明了。”
總比,站在那裏,等著挨打好。
“你……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就,就這樣?
喬清歡眼中寫著的認真,與男人黑眸中的輕佻形成了鮮明對比。下一秒,他俯首吻上她,手上的動作也在同步進行。
他在用行動證明——他向來喜歡,隻做不說。
“不……”
隻聽到文件紛紛落下的聲音,她的身子已經被抱在桌上。
她也不知自己是要順從還是拒絕,雙手撐在桌邊,手無意碰翻了那咖啡杯,燙到了手指,立刻抽回了手。
剛想叫燙,卻又咬牙忍住。
這動靜,也不知道這總裁辦的隔音效果好不好,外麵的人……會不會聽到啊。
明知彼此之間的力量懸殊,與其無力式的抵抗,不如接受。
隻是——
關鍵時候,他卻止了動作,倒是她,很是尷尬。
獨特的男性氣息噴撒在她耳邊,有些癢,有些酥:
“想要我繼續,嗯?”
清歡:“……”
咬唇蹙眉,並不回答。
愣了兩秒,複又搖頭。
慕衍深卻輕笑出聲:“小騙子。”
她明明想,卻咬唇搖頭否認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加重懲罰。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慕總,顧總監找你。”
聽到秦然的聲音,顧總監三個字,倒讓喬清歡刹那清醒,推開這人,站直身子,趕緊整理自己衣裙。
“讓她進來。”
慕衍深說這話時,餘光睨著那小女人慌亂的整理動作。
顧靜綰進來時,正看到喬清歡捋了捋頭發,欲想要走。
“收拾幹淨。”
男人不緩不慢的聲音傳來,女人就朝桌上看去,是她剛才無意打翻的咖啡,潑在了桌子一角,有兩份文件還不幸被“染指”了。
她立刻抽出紙巾擦拭著,而顧靜綰嘴角勾出抹冷笑,關於這位突然晉升的總裁私人秘書,整個公司現在都傳遍了,畢竟讓秦特助親自去企劃部請的人,定是不同凡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