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皇感到自己目前正以一種玄妙的狀態存在著,有些類似於曾經被係統操縱進入遊戲的內心世界時那種感受,但是卻更加徹底。
沒有觸覺,連五感也沒有,看不見聽不見,意識裏是一片漆黑,隻能以正常世界二十分之一的速度運行思維,像是有意識的昏迷。
我好像是……在和暗貘良的戰鬥中倒下了。
那麼我現在是死了嗎?他有些疑惑。
應該是死了吧……那種局麵,已經不可能翻盤了呢!
希望遊戲不要為了那個決定過度埋怨自己才好……
真要說到責任,反而是我的責任更大。
明明知道即將發生的事……卻還是天真的打算靠耍點小聰明就挺過去……
如果早一步動用現實裏的勢力,雖然可能會被係統限製……也總比現在這個樣子強多了啊。
好累,為什麼以前沒注意到呢……思考,居然是一件這麼累的事啊。
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思維就會逐漸停止了吧……到了那個時候,我應該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了。
這樣似乎也不錯……總算是不用再被係統坑了。
隻不過……還是有點遺憾,難得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這個世界,難得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些角色們……最後不但沒能改變什麼,卻更像是幫了倒忙……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還沒見到永動機……也還沒見到那個baka……就連三幻神也……還有他。
……恩?
……‘他’是?
歐皇有些疑惑。
而就在他以那緩慢的思維去努力回想什麼時,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朦朧、虛幻的呼喚聲。
來吧……歐皇……
來吧……來吧……
什麼……聲音?
歐皇很奇怪,本能的想要轉頭去張望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但是真正打算做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對於身體的“感觸”已經完全失去了。
他現在的存在,應該隻能算是一團意識,一團在他認知裏即將消散的意識。
我和你是……
回去……
回第一……
你就能看到……
聲音即模糊,又斷斷續續,似乎是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
歐皇聽不真切,加上他目前的思維實在是太弱小太弱小,隻能默默的承受著聲音的洗禮,就好像是一台內存極小的計算機,被塞入了異常多的信息,正在以極慢的速度處理運行一樣。
朦朧中,歐皇似乎感到自己又能看到東西了,原本緩慢的思維運轉也有些恢複正常。
視角有些奇怪,好像視線的主人並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人,他隻是作為附屬憑借共享去看其主人所能看到的事物。
他看到了戰火!!!
潔白的宮殿牆壁被擊毀,一隻隻怪物在城市裏大肆破壞著,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拿著一把巨劍和那些怪物奮力激戰。
這是很奇妙的體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隻是“看”的到而已,聲音什麼的,還是全然沒有感覺,這樣就使出現在他麵前的場景看來像是場無聲電影。
這是……什麼?
還沒等歐皇看清那個背影的具體模樣,那人就瞬間閃到了他的麵前,因為距離太近,他除了從那人裸露出的手臂那得出對方的皮膚是黃色的,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視線一陣猛烈晃動,天旋地轉的感覺過去後,他發現“自己”現在的視線現在隻能看到那些殘破的天花板,以及透過那些大洞照射下來的強烈陽光。
視線的主人似乎被那家夥抱了起來,劇烈晃動著的視界告訴他對方正帶著他飛快的奔跑,隨著一處處場景,斷壁、藍天逐漸印入眼簾,歐皇本身也越來越弄不清楚,這些情景是什麼意思,而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他們似乎正在被那些怪物追殺。
不但是怪物,還有一些奇怪的人,那些人也在嘴裏叫喊著什麼,他分辨不出。
由於還要分出精力去和那些對手搏殺,歐皇的視界經常一陣劇烈的顫動或者旋轉,這極大的影響了她去分辨周圍的環境,他隻知道這個女子很強,非常強,幾乎所有來犯的怪物都是被他一劍劈死,偶爾有一些特別強大的對手,卻也在她手下撐不過5分鍾。
但是長時間以來,歐皇還是弄明白了一件事,這具身體似乎很熟悉,因為很顯然那個家夥是把他抱在懷裏的。
在經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逃亡之後,那個黃皮膚的女子似乎也受傷了,中途出現了一群異常巨大和凶暴的巨獸,他們戰了很久,女子才帶著他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