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快遞的包裝盒,果然是一份禮物,上麵全是英文。
她又將禮物的盒子打開,印入眼簾的居然是幾套小衣服,還有幾雙小鞋子。
雙眸一瞬間就模糊了,她拾起一雙手工編織的嬰兒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顧小姐,怎麼了?”
紀官傑憂心忡忡的過去,不明白她怎麼就好好的哭了。
“是她,竟然是她。”
雖然禮物盒裏沒有任何署名和信件,但顧槿妍知道,送這份禮物給她的人是九茴。
那個在她的生命裏消失了快二年的人。
“是誰啊?”
她默不作聲,袖口在眼圈使勁擦了一下,幾套衣服都是買來的,但小鞋子卻全是用毛線手工編織的,各式各樣的花式,帥氣極了。
她之所以確定是秦九茴,是因為隻有她才會有這樣的巧手。
她們相識十幾年,秦九茴曾經用彩線給她編過各種各樣的禮物,圍脖、手套、護腕、她最喜歡的就是編頭花,她曾經有一個小櫃子,就是專門用來盛這些頭花的。
想到過往,眼淚又濕了眼眶。
紀官傑瞧著著急,將她手中的盒子收走:“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會吧。”
她坐在床上紋絲不動,心裏滿腦子想的都是九茴,她去了哪裏?她到底在哪裏?
忽爾想到什麼,她摸出手機打她的電話,裏麵傳來的聲音是這兩年來重複了無數遍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原本以為秦九茴早已經作廢了這個號碼,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她雖然電話處於關機的狀態,但其實她的微信是有登錄的,否則她絕不會知道自己生了寶寶。
她那天早上發了個朋友圈,感慨自己有了小情人,隻要是她的圈內好友,不可能看不見。
意識到這一點,她哭的更傷心了,恰在這時,賀南齊頭上頂著塊紗布走了進來。
他並不知道秦九茴寄禮物來的事,隻當是顧槿妍得知了他出車禍才哭的,頓時心裏一陣安慰,她也並不是對自己毫不在意。
欣慰的走過去,他一手放到她肩上:“哭什麼呢,我就擦破點皮,又不是命丟了。”
一旁的紀官傑想澄清,賀總跟你沒關係,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你沒事了?”
顧槿妍聽到他的聲音,哽咽著抬起頭。
賀南齊更加篤定她是因為他才哭的了。
他咧嘴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啊?”順便轉了一圈:“你看這不是都好好的。”
“沒事就好。”
她低下頭,繼續抹淚。
賀南齊著急了:“不是都說沒事了,怎麼還哭啊?”
他拿紙巾替她擦試眼淚,“我的小祖宗,能不能別哭了,你說你這生完孩子怎麼成水做的了?一天到晚的哭。”
“賀總……”
紀官傑諾諾的提醒:“顧小姐是因為那個才哭的。”
他的嘴朝著床頭櫃旁的禮物盒努了努。
賀南齊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繼續直白了一些講:“好像是秦小姐給顧小姐寄禮物來了。”
“…………”
“你這三更半夜不回家睡覺,佇在這跟個木樁似的幹什麼?”
紀助理:“………………”
待紀助理滿心委屈的離開後,賀南齊視線落到禮物盒上:“秦九茴寄來的?”
“恩。”
他手指在鼻尖上劃了一下:“她能知道你生了孩子,還想著給你寄禮物,說明心裏還有你這個朋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而不應該哭的這麼傷心。”
言語上的安慰絲毫作用也沒有,賀南齊索性便也不說了,直接把肩膀送給她,任她在上麵抹鼻涕。
顧槿妍哭的累了,才抬起紅腫的雙眼,伸手撫向他的額頭:“疼嗎?”
“不疼。”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沒喝酒,怎麼會出車禍?”
“還不是急著來見你,答應了你來看你,要是來晚了,怕你又多想。”
顧槿妍表情有些歉疚,因為她確實多想了。
“好了,答應我,別再哭了,一滴眼淚都不許再流了。”
“我今天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的,我當時是氣極了,所以才會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裏去……”
“恩,沒往心裏去,我跟誰計較也不會跟你計較的。”
積壓在心頭一個下午的烏雲總算是消散了,其實他走了以後她就後悔了。
“我已經跟我家裏人說過了,暫時讓他們不要再來打擾你跟孩子。”
“真的嗎?”
顧槿妍問的小心翼翼。
“是的,所以別再憂心了,後天辦理了出院,我就送你們母子回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