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庸就像木偶人一樣聽話道:“是,主人。”
……
暗牢裏安靜下來後,陸汴一個人坐在黑暗中,沉寂在自己悲傷的情緒裏,二十年前的場景一一在腦海中閃現。
那些充滿鮮血、淒厲哭喊的聲音就像蛇信子一樣竄進他的腦海,他體內的鮮血漸漸冷凝。
那場毀天滅地的大火奪走了無數生命,人在火蛇一樣的大火麵前,就像渺小的沙粒。
陸汴身上悲愴中裹挾著濃濃的煞氣,一旁抱著薯片吃不停嘴的銀漸層自覺這樣的陸汴最好不要招惹,趕緊抱著薯片跑出去了。
暗牢裏的人麵麵相覷,都不敢打擾這樣子的先生,光他身上的煞氣,就讓人心裏一悸。
……
喬橋訓練了幾個小時,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訓練樓裏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休息的房間。
她洗個澡躺在訓練樓屬於自己的房裏,第一次接受這麼高強度的訓練。
這會一鬆懈下來,全身肌肉產生了打量的乳酸,酸脹不已,動一動全身疼。
她洗去一身的髒汙,躺在床上就不想動了。
雖然辛苦,但這點艱苦根本阻擋不了她變強的決心。
訓練實在太累,躺下後她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快要睡著時,邢羽突然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少夫人,先生有些不對勁,你還是去看看吧,他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我們都不敢靠近他,先生這時候最需要的可能是少夫人。”
喬橋聽到這話,朦朧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她神色一變,擰著眉問道:“他是不是受傷了?”
邢羽搖搖頭,“今晚的任務,先生沒有出手,身體雖然沒有受傷,但他心裏受傷了。”
喬橋匆匆穿好鞋,焦急道:“快帶我過去找他。”
邢羽帶著喬橋到了基地暗牢。
她順著台階走進暗牢,邢羽識趣地退了出去,把身影隱在暗中。
暗牢靜悄悄的,喬橋一走進來,就看到坐在台階一動不動的身影。
暗牢裏沒有開燈,窗外微弱的月光滲進來,籠罩著他高大的身影。
他就那樣安靜坐著,身上裹著悲愴淒冷的氣息,那個樣子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
喬橋看著沉浸在自己悲傷世界裏的陸汴,心就微微揪疼起來。
她咬著唇,眼淚不由自主落了下來。
女人天生心腸軟弱,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陷入沉鬱裏,就忍不住為他感到心疼。
等她意識到自己哭了的時候,垂眸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隻看著他的背影就落淚。
很難想象他到底有過怎麼樣的經曆,竟讓旁人看著都覺得痛苦。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這麼難過,她就不能難過。
不僅不能難過還要用自己快樂的情緒去感染他。
越是感受過寒冷的人,就越是需要一份溫暖。
喬橋吸了吸鼻子,壓下心底翻滾的情緒,一步步走向陸汴。
她慢慢走過去,並沒有刻意放低腳步,但是陸汴還是沒有反應。
她的心輕輕顫抖額一下,依照陸汴警惕地性子,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