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汴靜靜地聽著,良久才寒聲道:“自己去領罰!”
邢磊鬆了口氣,立刻心甘情願道:“是!”
他幫少夫人隱瞞先生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先生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會受到懲罰。
盡管他覺得少夫人變強對先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他作為下屬,瞞著先生就是最大的過錯。
陸汴幾乎不敢置信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基地悄悄訓練了兩三個月了。
他連夜趕去了三號基地,他揮退了所有迎上來的下屬,他要親自去看看喬橋是如何訓練的。
本來心裏全是憤怒的陸汴,看到喬橋揮灑著汗水,在訓練場上一次次摔打,又咬牙堅持訓練的時候,他心裏的憤怒全都化成了心疼。
他精心養護的人兒,她洗個碗自己都能心疼半天,卻在這裏接受最殘酷的訓練。
這裏的訓練強度有多高,他作為冥幽閣的主人是最清楚的。
短短三個月不到,她就已經到了第七層,他幾乎不敢想象她受的苦是別人的好幾倍。
他就像雕像一樣靜靜矗立著,深邃的眼眶卻氤氳起了一層紅絲,背在背後的雙手青筋暴露,似乎都快要忘了自己的呼吸,心裏眼裏隻有遠處那個再次被摔打出去站起來的人兒。
這樣高強度的訓練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喬橋感覺自己的身體達到了極限才緩緩停下來。
她喝水的時候,就感到了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抬眸四處張望了下。
當看到陸汴那張冷沉的俊臉時,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大的。
她口裏含著的水都噴了出來,她幾乎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的人,脫口道:“我可能出現了幻覺,竟然在這裏看到你們先生。”
她這話說完,身邊沒有一個敢接她話的,一瞬間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喬橋一愣,捏著水壺的手緊了緊,強裝鎮定般笑了笑,“嗬嗬!這一定是幻覺,本該在帝都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話雖如此,但周圍死一般的沉默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而且隨著她這句話落下,陸汴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漸漸攀升。
喬橋身旁的下屬一一都秉著呼吸,拚命抵擋這種窒息般的威壓。
隻是他們不明白在先生這麼強烈的威壓下,少夫人是怎麼做到這麼鎮定的?
雖然百分九十九點九確定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但喬橋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揉了揉眼睛。
她臉色微微一變,糟了,真不是幻覺,她家陸先生回來了。
她狠狠打了個寒顫,慘了,自己偷偷訓練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看著陸汴黑沉的臉,盡管心裏有些沒底,但喬橋還是顫顫巍巍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就要去拉陸汴的衣袖。
還沒有碰到衣角,陸汴的身影就往後移了一步。
喬橋歎息,看來這次氣得不輕。
說實話,她還真有點害怕陸汴生氣,他生氣不會跟你大呼小叫,更不可能對你動手,他隻會冷暴力。
但喬橋偏偏害怕他的冷暴力,因為論耐力她絕對不是陸汴的對手,最先奔潰的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