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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閱微:“是想巴結你?”

邵雅斯:“是啊,想和我搞團夥,想要資源。”

林閱微唇角勾起一絲不屑,嗤道:“現在的人。”

邵雅斯接上:“很多這樣的人。”

林閱微:“關鍵是不知道身邊怎麼突然就有了這樣的人,不是很可怕嗎?”

邵雅斯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輕笑:“還好,堅持本心就好了。”

林閱微看著她的眸光深了一些,她不知道邵雅斯還堅持著本心沒有。以前的邵雅斯是不會放任別人在她耳邊詆毀自己的,錄節目的時候林閱微因為水平線之下的演技、和演技完全不符的超高人氣,在參賽成員中引起過不滿,被全網黑最厲害的那段時間,有人曾當著她的麵她壞話,林閱微沒覺得有什麼,邵雅斯卻是直接衝了上去,把那人推了個趔趄,後來差點打起來,被別的成員拉開了。

能夠一直美好的,大抵隻有記憶。

林閱微偏開頭,聽到了從心底發出來的歎息。

林閱微已婚,雖然大眾不知道,按照傳統是不能當伴娘的,所以她隻是作為女伴出席,並且在捧花朝人群裏飛過來的時候,特意朝後退了一步。

拿到捧花的是林閱微壞話的那位,很高興地祝福了嵇晗和邵雅斯百年好合、幸福一生。同時感謝邵雅斯將幸福傳遞給了她這個好朋友,雲雲。

婚禮就這麼結束了,回程顧硯秋和林閱微同一趟航班,但兩人沒有一起走,林閱微留下來陪邵雅斯了幾句話,之後再趕到機場。

兩人在VIP候機室遇到,但趕著這趟回去的不止她們倆,候機室裏跟明星見麵會似的。顧硯秋隔著兩個座位看她,感覺她臉色不大好,本來是想等回去再問的,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她發消息。

顧硯秋:【怎麼了?】

林閱微:【沒什麼,就是有點難過】

顧硯秋:【為什麼?】

【邵雅斯變了】

林閱微打下這幾個字,喉嚨發緊,連忙端過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顧硯秋:【人都是會變的】

林閱微:【那你呢?】

顧硯秋:【我當然也會】

林閱微朝顧硯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顧硯秋抿著唇,無比鄭重地看著手機,手指在鍵盤上按著。

林閱微又收到一條消息,目光定在屏幕上,驀地彎了彎唇。

顧硯秋:【變得更愛你】

她再度抬頭,顧硯秋趁著沒人注意,衝她露出自己雪白整齊的牙齒。

林閱微輕輕地咳了一聲,忍住自己快出聲的笑,重新低頭。

身旁的程歸鳶手肘懟了懟顧硯秋胳膊:“注意點影響。”

顧硯秋睨她一眼,一箭穿心道:“屈雪鬆回你消息了嗎?”

程歸鳶看了眼手機,沒有。

顧硯秋終於能報仇了,不無快意地:“快一整了吧,她這麼忙嗎?”

程歸鳶把臉埋進桌上攤著的雜誌裏,臉滾雜誌。

登了機屈雪鬆總算有時間搭理她了,不鹹不淡地回過來一句:【什麼時候起飛?什麼時候到家?】

程歸鳶回:【馬上起飛,明到家吧】

屈雪鬆:【嗯】

程歸鳶看著屈雪鬆的頭像,點擊發送視頻請求,意料之中的拒絕。屈雪鬆:【不方便】

程歸鳶:【這一個星期每次找你視頻都不方便,什麼時候方便你告訴我】

她發完以後感覺這句話火氣有點大,立馬撤回了。

可屈雪鬆已經看到了,沒有跟著發火,依舊淡淡回:【方便的時候自然方便】

程歸鳶眉頭突然皺緊,把這一周以來她們倆的聊記錄都翻了一遍,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她向來敏銳的感知在這件事上居然阻滯了這麼久,程歸鳶照著屈雪鬆給她的行程表,定了從燕寧到目的地的機票,待會兒下了機直接轉機過去。

顧硯秋看著身旁低落了一整,莫名再度恢複元氣的程歸鳶,歪了歪頭,問:“你怎麼了?”

程歸鳶歸心似箭,坐立不安,沒有心思聊,何況這事一時半會不明白,搖頭道:“沒怎麼,還有多久到?”

顧硯秋:“……還有十分鍾起飛。”

程歸鳶:“好的吧。”

程歸鳶低頭打字:【我明中午或者晚上到你那裏,我有話跟你】

屈雪鬆回:【麼麼噠】

程歸鳶:“哈哈哈哈。”她就知道是因為這件事,她敲了兩下自己的腦門,自己真是太蠢了。

顧硯秋默默離程歸鳶遠了一點。

第二早晨,飛機在燕寧機場降落,顧林二人一前一後回家,程歸鳶則是轉頭去了屈雪鬆所在的城市,她沒再給屈雪鬆發視頻邀請,而是隔一段時間就給她發條消息。

【我上飛機啦】

【降落啦】

【打車去酒店了】

【還有三十分鍾車程】

【二十五】

【二十四】

……

一直倒計時到【1】,她一腳跨進了酒店大門,屈雪鬆的助理已經在大廳等她了,帶她去了屈雪鬆的房間,讓她先等會兒,屈雪鬆的通告還沒結束。

“程姐餓不餓?餓的話我給你……”

“不用不用。”程歸鳶打量著屈雪鬆的房間,擺手道,“你回去跟著屈雪鬆吧,我這裏用不著人。”

助理為難道:“可屈老師讓我在這聽你的吩咐。”

程歸鳶看她一眼,應道:“那也行,你玩會兒手機吧,我真沒什麼吩咐。”

助理哪敢玩手機,就杵在那。

程歸鳶想在屈雪鬆睡過的床上打個滾都得注意形象,她指了指房門的方向,“那個……我想睡會兒覺。你看……”

“好的。”助理拉開房門,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程歸鳶從行李箱裏找出睡衣換上,在屈雪鬆床上打滾,床頭櫃上還有屈雪鬆的書,程歸鳶隨手翻翻,找到書簽那頁,看見書簽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驀地笑了出來。

飛機上呆了快一一夜。她有點困了,但不想睡,想等屈雪鬆回來第一時間看到她,於是靠在床頭打瞌睡,瞌睡打到一半想起來自己沒刷牙,萬一回來屈雪鬆要吻她,先去把牙刷了,盥洗室裏居然有兩套看上去就是屈雪鬆自備的牙具,一套粉的一套藍的,粉的已經用過了,程歸鳶挑了藍的,在充盈的幸福感中刷牙洗臉,順便洗了個澡。

耳畔傳來房卡貼近芯片的滋滋聲,程歸鳶猛然睜開打架的上下眼皮,就見屈雪鬆從一片白光中走出來——她眼睛還有點不太適應光,重影。

到了床沿,四個屈雪鬆合成了一個。屈雪鬆把快滑進被子裏的程歸鳶往上撈了撈,柔聲問:“困了?”

程歸鳶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沒有。”

屈雪鬆:“困了先睡會兒。”

程歸鳶撐著坐直了身子,一腦門猛地磕在床頭,咚的一聲,這回是真清醒了,快腦震蕩了。

屈雪鬆:“……”

程歸鳶倒抽著冷氣:“我不睡,想和你話。”

屈雪鬆目光一軟,:“傻不傻?”

程歸鳶定定地望著她,:“傻。”

屈雪鬆明白她在什麼,明知故問道:“哪裏傻?”

程歸鳶:“自己吃醋不告訴你,跑去參加你前任婚禮,東想西想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