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還有一場見麵會,顧清也和趙匡胤留在了李府,待所有文人學士離開之後,李昉尋人牽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看樣子,是一早就準備好,要趕著去了。剛上車,趙匡胤實在忍不住了“李兄,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啊,你那位貴人,找仲柏作甚?”
李昉笑了笑,閉上了眼睛,顧清也總覺得這個人太過於冷靜,什麼事都是處事不驚。就在顧清也覺得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李昉說話了“趙兄放心,並無大事,另外,貴人找的可不是顧兄一人。”
顧清也開始警覺起來了,趙趙匡胤?現在他都還沒有顯山漏水,甚至都還有投靠郭威,誰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呆小子感興趣?馬車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原以為會是哪個權臣府邸,畢竟李昉那畢恭畢敬的態度,讓人不免多想,誰知一下車,是一個小弄堂,和趙匡胤家附近的弄堂差不多,隻不過這裏比較奇怪,太安靜了了,是的,太安靜了,沒有人氣兒,像是都沒有人住。下了馬車又往裏走了兩百米左右,李昉站定了,看來是到了,敲了門,一小廝開門,見是李昉,也沒說話,就領著我們進去了。進了門沒什麼裝飾,轉過遊廊,院內坐著一人,正在練刀。步伐矯健,器貌英奇,夕陽的照射下,臉上的汗珠都看的一清二楚,這皮膚是真的好啊,顧清也又想打自己一巴掌了。
趙匡胤倒是看到最後喊了一聲好。那人聽見有人,揮著刀就過來了,趙匡胤拔劍而起,擋下了衝過來的大刀。那人見是個練家子,當下就調轉刀頭,把趙匡胤逼到了訓練場中央,二人站定,三息之後,同時躍起,刀劍摩擦出火花,趙匡胤翻身,手裏的劍像蛇一樣,纏上了那把刀,那人一看,立刻向上拋刀,擺脫趙匡胤的纏繞,同時腳下靈動,轉身到趙匡胤背後,接住刀,趙匡胤俯身向前一滾,隨即飛身躍起,向下砍去,鏗。。。。。一聲鐵器相撞的聲音,那人被逼退,堪堪站定,趙匡胤的劍又抽身而退,轉而從下方進攻,一時不慎,刀落地。
那人也不惱,反而舉手鼓掌,笑著對李昉說“明遠,這次我可挖到寶了。”拍了拍趙匡胤的肩膀,走到廊下,擦了擦汗。李昉沒有言語,隻是帶著顧清也走到庭院中,招呼趙匡胤和顧清也坐下,趙匡胤打了一場,倒也不累,在和顧清也擠眉弄眼呢,顧清也哪裏知道他在幹啥。
神秘人擦完了臉,就走過來坐下,神情有些揶揄“你們二位,可知我是誰?”趙匡胤剛想喝口水呢,聽見問話,放下了水杯,看向顧清也,意思是,問你呢,他誰啊,顧清也差點翻個白眼,她又不會算命,怎麼知道他是誰。側身坐正“這知與不知,與我們都沒有太大關係,明遠遞交的請帖,我們收下了,應邀而來,至於您是誰,是何身份,既然之前不問,現在也不會問。您想說遍說了,不想說,隻需告知我們,有何事就好!”顧清也這話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愛說不說,還賣關子。那人倒茶的手一頓,差點把茶灑出來,一個練家子,一個是刺蝟,這組合,難啃啊。輕扣茶杯“若我說了何事,你們當如何,接還是不接。”
顧清也心底在罵娘,真是累,來這兒說話都彎彎繞繞的,得虧自己已經混跡於職場,不然還應付不來。“您又鑽牛角尖了,您說不說,說了何事,都是您自己的決定,至於接不接,何時接,怎麼接,怎麼拒絕,這是我們兄弟二人的事,您隻需決定自己的就好,無需替我們操心。”那人眉毛一挑,言下之意就是,管好你自己,別來管老子。有趣。
放下茶杯,輕笑“是我思慮不周,在下柴榮,郭威之養子,聽聞顧,趙二人文武雙全,遂請明遠替我出麵邀約。還望二位見諒。”
顧清也差點沒把茶水噴出來,柴榮??嗬嗬,曆史書上的皇帝不是大腹便便,就是相貌奇特,這二位,與曆史不符啊,出道都可以了。勉強咽下口裏的茶,忍住氣管內的不適,趙匡胤聽見柴榮倒是立即行禮,“柴大將軍,恕我等眼拙。”來,給你們科普一下,柴榮,又叫郭榮,郭威的義子,年少有為,幫著郭威打理家事,後跟隨郭威四處征戰,劉承佑即位,郭威被任命為天雄節度使,同時也任命了柴榮為貴州刺史,天雄牙內指揮使,在這之前,柴榮已經是左監門衛將軍了。要知道,柴榮可不比趙匡胤大幾歲啊。十幾歲參軍,二十五歲領兵,郭威死後,三十三歲的柴榮登基,朝中有很多人不服,不敬他這個皇帝,他又一次次靠著自己打出了天下,受郭威的影響,柴榮執政也是體恤民情,體察民苦,五代多饑荒,柴榮更是大開糧倉。那時的糧食,多是借給百姓的,有言官上言,恐百姓還不起這些糧食。柴榮說百姓就是我的兒子,不需要還。柴榮可以算是千古一帝了,有了他的基礎,趙匡胤才能打下宋的天下,隻可惜,活的太短。
話說回來,趙匡胤對於柴榮很是敬佩。顧清也隻覺得腦門疼,這進度太快了,腦細胞要不夠用了。“趙兄不必多禮,剛剛和趙兄比試,其武藝非凡,令尊趙弘殷可是難得的將才,趙兄可曾想過隨父參軍?”
“恕不相瞞,某正想去郭將軍麾下效力。隻最近剛到汴京,還未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