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一大群兵,手裏拎著,抬著,舉著,全是新家俱。她趕緊換好衣服,過來給他們開門。
“小小姐。”為首的是昨天給她送早餐的那個大男孩,“早餐來了,您先吃早餐,我們把家俱裝好。”
“他買的嗎?”慕綰綰問了句廢話。
“怕你住著不方便,這是衣櫃,這是書桌,這是新的餐具。這是吊床。”大男孩把早餐盒給她,笑嗬嗬地指揮大家把家俱抬進來。
“四哥呢?”慕綰綰拎著早餐盒,小聲問道。
“還是訓練的事,忙去了。”大男孩子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叫什麼名字啊?”慕綰綰跟在他身後,輕快地問道。
“我叫孔侑。”大男孩扭頭看看她,神秘兮兮地一笑。
“真的?你別騙我!”慕綰綰楞了一下。
“給你看。”孔侑把自己的軍官證拿出來給她看。
還真是那兩個字!
“厲害了!不過,你比他還好看。”慕綰綰臉上的小梨渦深深地綻開。
“嘿嘿,什麼時候能叫你嫂子?”孔侑歪過腦袋,小聲問她。
“啊?”慕綰綰的臉一紅,趕緊把話題岔開了,“快把家俱裝好。”
“好嘞。”孔侑樂嗬嗬地跑過去裝吊床。
後麵又有人進來,抱了幾盆花,放到了露台上。
慕綰綰站在玻璃牆前麵看,容湛這是要幹什麼?追求她嗎?這叫什麼追求啊?該摸該親該看的他全一口氣做完了,一句喜歡也沒有說過。
更重要的是,慕綰綰不想和他在一起,她懶得應付如狼似虎的容家人!她是一隻飛鳥,終將飛上天空。
“隊長回來了。”孔侑突然朝門口打了聲招呼。
慕綰綰飛快地轉頭看,隻見容湛手裏拎著一隻小籠子進來了,籠子裏是個烏漆漆的煤團兒,一隻小貓。
“我不在這裏的時候,它給你作伴。”容湛進來了,把小籠子遞到她的麵前。
慕綰綰看著他的眼睛不動。
“拿著啊。”容湛擰擰眉,把籠子放下了,掉頭往露台走。
“四哥,我們談談。你不能這樣……我有自己的想法……”她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
容湛停下腳步,扭頭掃了她一眼,“有什麼想法都給我忍住,就這麼決定了。”
“啊?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生的。”慕綰綰有些惱火,拎著小籠子,腳步重重地往房間角落裏走。
孔侑他們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特種兵,裝家俱都比常人快,沒一會兒就全安置完畢了。
“隊長,小小姐,我們走了。”孔侑過來向二人敬禮。
“去吧。”容湛點點頭,表情嚴肅。
一群大男孩嘻嘻哈哈地走了,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四哥,你有本事和我結婚哪。”慕綰綰突然咧咧嘴,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不然別再占我便宜。”
“明年這時候。”他平靜地說道。
明年這時候她正好滿二十歲,正是能領證的年紀。
“四哥,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發燒發得不輕啊!我知道我很漂亮,你在部隊呆久了,沒見過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所以頭腦有點不靈光了,但是你還是得穩住啊。”她瞪了瞪眼睛,手掌覆上他的額頭。
容湛盯著她看了會兒,拉住她的手,慢慢地往下摁,眸子微眯著,沉聲問:“不願意?”
“不願意!但凡是正常人,也不會願意嫁進你們那個虎狼之家。你就饒了我吧。”慕綰綰長長地歎息,“我這輩子到底是走了什麼背運……你們抽我的血還不行,還要我以肉抵債……你們真是厲害啊。下次再想和我親親摸摸,交錢!”
容湛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
“四哥,我去上課。我租好房子再過來搬東西,你就好好地發燒吧。”慕綰綰也不看他,過去拿了自己的包,換上鞋就走。
她的背挺得直直的,昂首闊步走出了他的視線。
人活著,就得要有骨氣,哪怕再喜歡,那也不能卑躬屈膝到別人家裏做奴隸。她要是進了容家的門,那肯定是受萬人欺壓的小奴隸,她才不要。她要去別人家裏當闊太太,當小祖宗!
今天課堂上缺了兩個人。淩波和尚筱雅都沒來,她的退學手續是她的繼父幫她辦的。淩波反正也是個常缺課的主,沒人過問她去了哪裏。
慕綰綰樂得安靜自在。
“同學們,這次大運會出方陣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下麵點名,這些同學開始參加特訓。”係主任走進來了,拿著花名冊開始點名。
這麼累的事,千萬別落在她身上!她今天應該再休一天病假才對!
她匆匆勾下頭,從包裏拿出粉盒子對著臉一頓厚厚厚地抹,尤其是嘴唇,抹白一點、再白一點,看上去是病到要死的樣子才行!
剛抹了一半,上頭有人點她的名字了。
“慕綰綰……”
“老師,我最近不舒服……”她立刻舉手示意,仰著慘白的臉想讓老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