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又給慕綰綰打了幾個,始終沒有打通。
這丫頭,是躲著他呢?
他把她嚇到了?
衝了個澡,他從櫃子裏拿出了慕綰綰的日記本。按理說他不應該看她的日記,但是他從她的朋友尚筱雅那裏聽到一些話,似是暗示他看看這本日記。翻看之後,他是震驚的,沒想到這丫頭能在日記裏寫了那麼多的他。大膽,直接,熱情,奔放。和平常看到的小白兔一樣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想到了每次回家,繞到學校裏看她的時候。她努力地融進人群裏去,卻又總是很自然地流露出滿眼的寂寞,像一隻闖進了陌生叢林的小鹿,小心翼翼又孤勇無雙。
對,他每年都回來,但每一次都有任務在身,從未停留過。坐在車裏,隔著柵欄,遠遠地看她一會兒,再奔赴他的戰場。
最開始,他隻是來看看這個被家人收養了,用來當血庫的小姑娘過得怎麼樣,好不好。
次數多了,這個在雷雨夜撲進他懷裏的小丫頭漸漸地就在他的心裏住得牢靠了。
他被深鎖的感情,就在翻開日記本的那一瞬間,似大水泄閘,奔湧而出。
現如今,小丫頭隻是害怕而已,哄幾天就好。
他合上日記,倒頭就睡。
夢裏頭,慕綰綰正在他眼前跑來跑去,像隻不知疲憊的小蜜蜂。
——
慕綰綰在平台上坐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張左藝那個膽小鬼,終於把警察給帶來了。那些人一哄而散。
“上來。”警察把慕綰綰拖了上來。
此時她的衣服已經汗濕了幾回,又被冷風吹幹了幾回,渾身酸軟無力。
“張左藝,你以後叫我姐。”她瞪了張左藝一眼,軟綿綿地坐到了椅子上。
“你要緊嗎?和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吧。”警察叫來救護車,把半死不活的張東耀送去了醫院,又把慕綰綰和張左藝帶了回去。
這種公司,多是打著服務公司的旗號,其實裏麵有很多東西都是不合法的。張左藝遮遮掩掩的語氣引起了警察的懷疑,幹脆仔細盤問了起來。
慕綰綰算是服了這個大哥了。
什麼借口不能想啊,就說張東耀插足感情不就行了?先離開這地方再說啊!
警察很快就從張左藝這個窩囊廢身上打開了缺口,什麼敲詐勒索都給問出來了。
慕綰綰頭都脹大了。這些事一旦捅到學校去,她肯定被開除。
“慕綰綰,你平時負責什麼工作?”來了兩個女警察,開始詢問慕綰綰。
慕綰綰揉了揉鼻子,弱弱地說道:“我隻是兼職,晚上來幫著處理圖片。”
“你還在上學吧?t大心理係?”警察問道。
慕綰綰把張左藝家上下八代人都問侯了一遍,怎麼能出賣她呢?
“19歲。讓家長來一趟吧。”警察又說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在孤兒院長大的,後來被別人收養了,他們後來也不要我了。”
兩位女警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打開了手機,遞給她。
“還是打電話吧。”
慕綰綰很無奈,捧著手機猶豫不決。她隻有一個選擇,打給容湛。但這樣一來,她要怎麼才能遠離得了他呢?
正拿不定主意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也好,不管對方是誰,她裝模作樣地接一下,當著警察的麵,假裝對方不管自己就行了。
“喂,媽媽……”她按了接聽鍵,聽到對方喂了一聲,直接開啟了表演模式,“我在派出所……什麼?你不管我?讓我還學費……”
警察大步過來,從她手裏拿過了手機,直接和對方通話。
可是慕綰綰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呢!好像是個男的,從語氣上來聽,並不是容湛。
“你先自己想想,還有什麼事要說的。”兩位警察拿著手機出去了。
慕綰綰看著關上的小鐵門,滿臉的無奈。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又打開了。
有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朝她點了點頭。
“慕小姐,我已經辦好了手續,我們可以走了。”
“你是誰啊?”慕綰綰不解地看著他。
“我是景天律師所的張衡律師。”律師笑笑,側身讓開了門。
慕綰綰疑惑地跟著他出去,隻見院子裏停著一輛車,車窗半敞著,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是秦司煜。
“上車吧。”秦司煜朝她勾了勾手指。
慕綰綰也不客氣,拉開門坐到了後座。
“聊聊。”秦司煜發動了車,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妹妹喜歡容湛,你就放手吧。今晚的事我給你保密……”
慕綰綰慢慢地往一邊倒,頭暈腦脹地閉上了眼睛。
“不然我要是告訴你爸你媽,你會挨罵吧?”秦司煜抬頭看了看後視鏡,隻見她已經睡到了後座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