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卿卿我我,秦歆兒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
“容湛……”
慕綰綰扭頭看,隻見秦歆兒披著一件墨色外套,擰著細眉,不安地看著他。
“我想跟哥哥打個電話,能不能給我借一支手機?”她走過來,小聲說道。
“我先回去了。”慕綰綰識趣地鬆開了容湛的胳膊,大步往回跑。
“慢點。”容湛看著她一路疾奔,低喝了一聲。
慕綰綰跑得更快了。
秦歆兒緊緊地抱著雙臂,沉默地等待他把注意力從慕綰綰身上收回來。
“跟我來吧。”容湛終於看向她了,低低地說了一句,抬步往他們那邊的帳篷走。
秦歆兒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輕聲說:“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早上,你打完電話早點休息。”容湛掀開帳篷簾子,讓人拿來衛星電話給她。
秦歆兒捧著電話,飛快地打通了秦司煜的號碼。
“哥……”她叫了一聲,鼻頭紅了。
“你沒事吧?我讓容湛看著你的,他有沒有做到啊?”秦司煜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他挺照顧我的。明天就回去了。”秦歆兒偷瞄了一眼容湛,語氣委屈。
“把電話給他,讓他聽。”
“不用了,他好忙。”
“給他。”
秦歆兒捧著電話,慢慢地遞給了容湛。
容湛看了她一眼,拿過了電話。
“容湛,歆兒要是有事,我和你沒完。”
“行了,會把她帶回去。”容湛沒再給他嚷嚷的機會,把電話掛斷了,淡淡地說道:“送秦小姐回去休息。”
一名下士過來,向秦歆兒敬了個禮,替她掀開了簾子。
秦歆兒哀哀地看了容湛一眼,轉身往外走。瘦弱的身形在夜風裏看上去更加脆弱,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吹倒了。
被愛情折磨著的女子,正日漸削瘦,衣衫漸寬。
但,又能如何呢?女人不比男人,能把心儀的人強行搶回家去。在這夜裏獨行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走了沒多遠,秦歆兒腳下一軟,直接栽到了地上。
下士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她抱起來,一溜快步跑回了帳篷裏。
“隊長,秦小姐暈過去了。她像是在發高燒,燙得嚇人啊。”
容湛大步過來,手往她的額上探了一把,眉頭緊鎖地說道:“讓軍醫過來,先給她退燒。去叫女老師過來幫忙。”
不多會兒,軍醫和女老師都來了,拿著酒精給秦歆兒擦洗手心腳心,給她退燒。
“是感冒嗎?”容湛過來看她的情況,手背在她的額上輕貼了一下,試她的體溫。
還很燙。
“39度5,有點脫水了。”軍醫小聲說道。
“容湛……”秦歆兒抓住了容湛的衣角,軟綿綿地叫他,“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可以辦到的,成你喜歡的那個樣子,好不好?我也會唱那首歌……你以前愛聽我唱的那首……我以為你還喜歡聽……”
旁邊站的人覺得有些尷尬,於是都退開了幾步。
容湛扳了一下秦歆兒的手指,她還掐得挺緊。於是在一邊坐下來,等著她燒退。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小妹妹,他也不能真的看著不管。
“給她把藥喂下去。”軍醫拿著藥進來了,小聲說道。
容湛點點頭,拍著秦歆兒的手背說:“吃藥。”
“你喂我,像小時候那樣子……”秦歆兒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不肯放開他。
“秦歆,自己吃。”容湛搖了搖頭。病的時候最脆弱,但也最能讓人死心。與其一直在傷心,不如一次傷心個夠,以後就不再惦記以前的事了。
“你別這麼殘忍。”秦歆兒哭出了聲,纖細的手指摸到了他的手腕,再一點點地抓緊了他的手指,“你對我好一點行不行?為什麼這次回來全都變了呢?明明說好要娶我的啊……我為了成你喜歡的樣子,我拚命地學那些東西。我根本就不喜歡彈鋼琴……但是你說彈鋼琴的女孩子很優雅,所以我才去學,我怕彈不好,每天要練上很久,練到手指頭都在發抖……為什麼你現在就不喜歡了呢?為什麼就憑一本日記,她就把你搶走了?我也會寫……”
“秦歆,吃藥。”容湛一點點地拉開了她的手。
“不吃,我死了算了。”秦歆打開了藥,緊縮成了一團。
“那我就不管了。”容湛站了起來,朝軍醫使了個眼色,轉身往外走。
“我不許你走。”秦歆坐起來,從他身後抱緊了他,“你要是走開了,我真的會死的。”
“我真不管,生死都是自己的事。”容湛又一次扳開了她的手指,“你哥要是拿這事找我的麻煩,我也沒辦法。”
秦歆兒癱坐下去,一臉絕望地看著他,“你隻對她那麼溫柔嗎?居然還給大家講故事……你以前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