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人多好啊,尤其是有錢成功的男人,感情隻是他們生活的調劑品。而女人有錢,若也男寵無數,卻要背負天下罵名。
不公平的,不公平!
——
慕綰綰換了兩個池子泡,一個淺藍色,一個帶了些許粉色的池子。
官浩瀚站在半山腰裏,遠遠地看著慕綰綰從一個池子翻到另一個池子裏,像隻從霧裏探出小腦袋的鹿,透著一股精靈氣。
“小姑娘都喜歡這兩個顏色。”陪同的工作人員笑嗬嗬地說道:“您女朋友真漂亮。”
“女朋友?”官浩瀚麵無表情地扭頭看向他。
工作人員呆住了,一個姓慕,一個姓官,不是女朋友,還能帶著什麼人?侄女?外甥女?
而且這種大人物帶在身邊的小姑娘,不是小情人又是什麼?
“這是兒媳婦。”官浩瀚擰擰眉,沉聲說道:“以後會輔佐我兒子負責這邊的事,我帶她來看看。”
“對不起,對不起。”工作人員被他銳利的眼神驚出一身冷汗,趕緊道歉。
“走吧。”官浩瀚掉頭往回走。
慕綰綰遠遠地看他們來了,趕緊往水池子深處沉,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
當著這麼多陌生人穿一件泳衣亂晃,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別泡太久,會頭暈,起來吧,中午去寺裏吃齋。”官浩瀚大步從石子路上走過,看也沒看她一眼。
慕綰綰從水裏鑽出來,飛快地換衣,披著一頭濕發追上了他們一行人。
“怎麼不把頭發吹幹?”官浩瀚看了他一眼,朝隨從遞了個眼色。
隨從掉頭就跑,沒一會兒拿了條幹毛巾和一個電吹風過來了。
“拿這個幹什麼?人工發電嗎?”官浩瀚擰擰眉,把幹毛巾遞給了慕綰綰,“把頭發包上。”
“廟裏有插座。”隨從說道。
“吃了飯可以去鶴山了嗎?”慕綰綰匆匆包好頭發,急切地問他。
“這麼急啊。”官浩瀚突然抬手,給她掖好了垂下來的一角毛巾。
他的衣袖上有股冷香,慕綰綰還是頭一回聞到這麼好聞的香味,有點像冬雪裏的臘梅花。
咦,說得她好像聞到過臘梅的香味一樣。她這輩子,還沒有去旅行過呢!這算不算是她第一次旅行?
好想要這樣一個爸爸啊!
慕綰綰有股衝動,想問他還想不想收個義女?
“官先生,到了。”工作人員指著前麵一叢灌木笑著說道。
慕綰綰往前看,果然看到了藏在墨綠顏色中間的青石小徑。佛香隱隱飄來,寺鍾渾厚響起,似在迎客。
半山腰是讓紅塵男女極盡享受的溫泉,山尖尖上卻藏著這麼一家莊嚴古樸的寺廟。紅塵和超脫就隔著一片樹林,一邊是喧囂,一邊是清靜。
官浩瀚拿了一柱香,虔誠地拜了三拜。
“您信佛嗎?”慕綰綰看著莊嚴的佛像,小聲問道。
“不信。”官浩瀚淡淡地說道。
“那您還上香?”慕綰綰扭頭看他。
“他是主人,我是客人,客拜主,這很應該。”官浩瀚笑笑,抬步往前走。
慕綰綰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像二十年後的官淩止,會不會也修行成了官浩瀚這樣深海一般的度量和脾性?
“我去見見主持,你自己逛吧。”官浩瀚留下一句話,先走了。
慕綰綰跑去上了香,給每一個菩薩都磕了頭,許願的時候,虔誠地說了一句:希望天下和平!
天下和平,容湛就不必以身犯險了。
天下和平,就不需要容湛他們這樣的人去流血犧牲了。
天下和平最好!
“有沒有忘情水啊?賜我一杯好不好?”她跪在最後一尊大佛前麵,喃喃地說道:“我如果請求你保佑他媽媽早點死掉,你會不會懲罰我?有沒有可用的咒語教教我?”
相思病無藥可醫,更沒辦法醫治的是明明愛得要命,卻沒辦法靠近。
官浩瀚站在佛像後麵,聽著她的低語,看著她披著長發的樣子,喉結輕輕滑了一下。
慕綰綰勾人的很,他有些後悔帶她同行了。他居然忍不住地回想她泡在溫泉裏的樣子,男人的本性開始和理智展開拉鋸戰。
但他有淩止啊!他深深吸氣,慢步繞出了佛像。
“官先生。”慕綰綰睜大濕漉漉的眼睛,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
“拜他幹什麼,他不會替你實現願望。”官浩瀚盯著她,緩聲說道。
菩薩不會,但是他會。官浩瀚逼得容家上下大亂,又何嚐沒有替慕綰綰出氣的意思。
“來吧,再上柱香,在菩薩麵前叫我一聲父親。”官浩瀚又遞給她一柱香。
要麼是兒媳婦,要麼是女兒,他得把自己的孽念摁下去!他這一生做過不少壞事,也從來不太考慮別人的感受,但是這樣美好的慕綰綰,讓他有了保護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