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思雪的臉色稍霽,容榕的表情卻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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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她們怎麼這樣說?”霓裳那一桌一直很安靜,直到這時候,小女兒才弱弱地開口。

霓裳一臉平靜地看了那桌人一眼,小聲說道:“那是淩止哥哥的女朋友,別人嫉妒她。”

“那她們也太可惡了。”小女兒擰眉,有些生氣。

小兒子也扭頭看了看窗外,此時慕綰綰正在拉開車門,黑發甩起來時,遮住了她半邊精致的小臉,撩開頭發時,臉上的小梨渦又淺淺顯現。

“她真好看。”小兒子慢吞吞地說道。

“你們父子,愛好可真一致。”霓裳端起水杯,輕輕地說道。

“可是,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太慘了呀。媽媽,你以後不會這樣吧?”小女兒有些擔心地看向霓裳。

“所以媽媽一定得給你們爭取更多的錢。”霓裳笑笑,拉著她的小手安撫她。

小女兒輕輕點頭,埋頭吃飯。

這兩個孩子,沒和官浩瀚姓。一個叫霓航思,一個叫霓雯。這是霓裳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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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綰綰把尚筱雅和周樂拖回了診所,叫了三份外賣。

她得為晚上出診的事做好準備。

尚筱雅對外賣的質量非常不滿,吃了兩人份的還是喊餓。慕綰綰盯著她的肚子直看。

“別看了,我就是胖了點,沒有懷上。”尚筱雅捧著肚子,拿腳尖蹬周樂,讓他再去買吃的。

以前是慕綰綰和容湛在尚筱雅麵前秀恩愛啊,現在換成尚筱雅了。

當然,若她願意,分分秒能和官淩止秀得滿城皆知。

但是,官淩止怎麼就不能叩開她的心呢?她甚至覺得和官浩瀚一起聊天都更為放鬆。可能是那一年無意間說的話傷到了官淩止吧,讓她在官淩止麵前會格外小心,生怕再傷害到他。但官浩瀚就不一樣了,他是長輩,慕綰綰覺得他會肚量很大,也懂很多人生道理,所以更願意聽他說話。

“你們出去吃吧,別吵我了。”她不想看尚筱雅和周樂在眼前卿卿我我,趕著他們出去後,沉下心來準備晚上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病人家屬按她的要求發來了病例,但是描述非常簡單,隻說病人不願意出門,把自己關房間,吃飯喝水都從門下的小洞裏遞進去。

慕綰綰擰擰眉,像這種吞吞吐吐的病人家屬她也見過,多半是覺得這種事麵上無光,不肯說明白。

她又查了一下那個小區的情況。小區的房價已經達到了三萬多一平,在這個小城裏,可真是頂天的價格了。

從四麵八方湧進來的投資,不僅活躍了地方經濟,也讓房價坐了火箭,漲得讓人掉眼淚。

幸好她不用買房,而且她的房子已經歸類為被保護的老建築。那時候建的房子,質量好著呢,再住一百年都沒問題,比現在這些黑心的開發商建的那些好多了。

驅車趕到病人家的小區門外,一直掐到時間快到時,她才開了進去。

她按時間收費,算精準一點為妙。

叮咚……

她按了門鈴,等了一會兒,門才從裏麵打開。

“請進。”一位中年男子走過來,朝她點點頭,帶她走了進去。

慕綰綰打量了一眼這男人,應該是病人的父親吧?神色嚴肅,一看就是那種好麵子的人。

“病人在哪裏?具體起因和過程我們先聊聊吧。”她叫住男子,準備仔細詢問一番。

“是這樣的,我們先生的病有點特殊。他就是想聽心理醫生聊聊天。”

“先生,不是你兒子嗎?多大年紀啊?”慕綰綰停下腳步,不解地問道。

“我們先生的情況就不便多說了,反正請慕醫生過來,您隨便聊聊就好了。”男子擰擰眉,推開了麵前白色的大門。

裏麵沒燈,黑漆漆的。

“您就坐在這裏吧。”男子讓人搬來一隻沙發,請她坐在門口。

慕綰綰往裏麵看。心理醫生會遇上各種各樣的病人,有各種各樣的怪癖,沒有更奇怪的,隻有你想像不到的。總之,各種意外的情況都會遇上。

像這樣,呆在黑漆漆的屋子裏,要聽心理醫生亂聊聊的,還真少見。

可能是對自己的容貌不滿意,又或者是對心理醫生不信任,所以想試探她的能力?

這也有可能。

慕綰綰想了想,隨便聊起了小城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比如寺廟裏的千年鐵樹開花……

她就讓病人多聽聽有希望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