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看了她一眼,站著沒動。
宮思雪看著他冷冰冰的樣子,手足無措,“你還在生媽媽的氣嗎?媽媽給你道歉好不好?媽媽錯了,求你回家好不好?”
“對啊,你死回家吧,你們一家人真是惡心死了。”慕綰綰看著宮思雪的嘴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怎麼這麼吵?容夫人,你是怎麼了?”元昕眉帶著人匆匆趕過來了,看到池子裏的兩個人,眉頭擰了擰,迅速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浴巾,讓人扶出慕綰綰,把浴巾給她披上。
“你們把綰綰送到我房間去。”她拍了拍慕綰綰的背,小聲說:“別怕,孩子,有我呢。”
容湛從水池裏出來,看到元昕眉的人扶著慕綰綰要走,大步過去攔住了他們。
“我和綰綰的事,我希望外人不要插手。”
“我不是外人,我是她認的幹媽,我和她是一家人。這幾年是我在照顧她。”元昕眉迎著她的視線,大聲說道:“官先生,想追求我們家綰綰,按規矩來,三媒六聘地來求親,不然免談。今天是我們集團周年慶,你們容家的人來作客,那就好好地當客人,不要給我們添亂……”
她還沒說完呢,容湛突然出手,把慕綰綰給奪了過來,直接扛到了肩上。
“你幹什麼?”元昕眉怒了,拉住慕綰綰的手腕不放。
“我要問問你要幹什麼,橙汁給官淩止自己喝吧。”容湛盯了她一眼,扛著已經神智不清的慕綰綰大步往前走。
元昕眉急了,抬頭看著站在遠處的官淩止,急得直跺腳,小聲責備道:“這孩子,怎麼站著一動不動?學不來他爸一絲半點的強勢。這怎麼行呢!”
官淩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頭走開。
“這孩子……真是急死我了。”元昕眉無奈地歎氣,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容湛帶著慕綰綰揚長而去。
橙汁裏的藥物份量很足,慕綰綰完全沒了理智。人還在車上就已經控製不住了。
元昕眉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容湛會找了過去,更沒想到他會直接把慕綰綰帶走。
慕綰綰此時腦子裏全是漿糊,就想趕緊想個辦法,把自己的身體填滿。
容湛,此時在她眼裏就和尚筱雅送她的那些玩具作用差不多。
她抓著他的皮帶用力拽。
拽反了方向,勒得正在打電話的容湛一口氣憋在胸口,半天沒能吐出來。他抓住慕綰綰的小手,扭頭看向她。手機裏傳來了副手的聲音,“容隊,真的不是我們這邊公開的,現在上頭正在加快速度,最晚明天中午把你的正式任命公布出來。”
他的身份泄密了,當然,是因為他沒忍住總是出現在慕綰綰身邊的緣故。官家人肯定猜了出來。
是元昕眉嗎?
他掛斷電話,把慕綰綰拖到了身上。
“讓我用一下。”慕綰綰的手又往下探,直接去抓他。
這怎麼抓啊?
這不是讓他沒辦法再忍下去?
她的手,就是他理智的開關,多強大的理智也會被她給抓碎了。
容湛知道,等她一清醒,肯定會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地往他臉上招呼,還可能有拳頭,她還會一腳接著一腳地踹他……
那就讓她打吧。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替她解決這種問題了。頭一回她用防狼噴霧的時候,也是用錯了藥水,全用自己身上了。那個晚上,他費了好些勁才把她安撫好。
他關緊車窗,放平座椅,把她抱到了身上坐著。
“還怕疼嗎?”他低啞地問道。慕綰綰這幾年有沒有和官淩止一起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沒人有義務為他守著,若她高興,就算真的和官淩止有過了,他也隻能承受。
畢竟,他也沒有想過能活著回到她身邊。
“少羅嗦。”慕綰綰熱到快死了,隻聽到他的聲音在嗡嗡嗡地響,到底是誰,又在哪裏,她都不清楚。
當然了,她內心裏還是渴望是他在身邊的。
容湛隻用一秒時間就判定她這幾年是空窗期,和官淩止絕沒發生過什麼。
緊到能要他的命 。
“我的乖綰綰。”他一仰頭,吻住了她。
慕綰綰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他給撞了出來,在浩瀚的星空裏飄浮著,俯身看著狹窄的車裏,緊貼的男女。
愛情在兩具年輕蓬勃的身體之間長成了茁壯的藤蔓,上麵開滿了豔麗的花,芬芳的氣味散漫得滿天遍野都是,讓人迷了心魂,不知來路,不知去處……
她還是熱。
越來越熱……
——
半夜。
慕綰綰在他的公寓裏醒來,她睜著眼睛,看著躺在身邊的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好一會兒之後,嗡地一聲炸開了。
為什麼她又輕而易舉地和他在一起了?
她到底要不要臉,到底有沒有自尊,到底要不要做一個正常的人,為什麼總是往找虐的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