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摸出手機,盯著那個號碼久久地看著。

——

慕綰綰進了容湛的房間,往沙發上一坐,沮喪地說道:“聽到一個不舒服的消息。”

“什麼?”容湛走過來,挨著她坐下,“為傅小姐不高興?”

“也有一點。”慕綰綰擰眉,推開了他抱過來的手。

“不止一點吧。”容湛慢吞吞地說道。

“容湛,官浩瀚的事這麼麻煩嗎?你能幫忙嗎?”慕綰綰索性直載了當地說道。

“不能。”容湛搖搖頭。

“你還真的敢搖頭,我要求你呢?”慕綰綰不樂意了!

“也不能。”容湛還是搖頭,勾了勾她的鼻頭,沉聲道:“我要求你別管他的事。”

“小氣鬼,喝涼水。”慕綰綰捶了捶胸口,有些鬱悶。

她承認,她其實是非常渴望有一個威風霸道博學多才的父親的,就像官浩瀚一樣。這也是她總是情不自禁想親近官浩瀚的原因之一。她這輩子最缺的就是父母緣,若有長輩能像官浩瀚一樣寵她疼她,就算是假的,她也願意叫人家一聲爸。

缺什麼才最希望得到什麼呀。慕綰綰缺很多很多錢,缺很多很多愛,她缺整個世界給她的身世一個交待。

誰不想知道自己到底從何而來呢?血管裏流淌的到底是哪家的血,到底是榮耀,還是恥辱。

“還是別找算了。”她往他懷裏一倒,輕輕地說道:“我吃點虧,叫你爸得了。”

容湛噗嗤一聲把茶給噴了出來。

“我才不要你叫我爸,你還指望給我帶個女婿回來?”

慕綰綰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小聲說:“我可是蜚聲海內外的心理醫生慕綰綰!這麼便宜的事你都不要。都不用你養活,我就這麼長大了,可以叫你哥,可以叫你爸,還可以叫你大爺……你占多少便宜了知不知道?”

吱嘎……

方橋拉開門出去了。

“嗬,這麼些天了,他還真的有撐不住的時候。”慕綰綰反而樂了。

方橋砰地一聲,不輕不重地關好了門。

容湛疊著長腿,手指支在額上,低低地笑。

慕綰綰被他笑得特別生氣,特別惱火!

“有什麼好笑的,我爸是小白臉,你就這麼高興?”

“來。”容湛拉她站起來,走到飯桌前。拿了幾個筷架擺成一個圖形。

“什麼?擺八卦陣給我看?算命卜卦?”慕綰綰沒好氣地說道。

容湛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腦門,沉聲道:“你媽媽當時在鶴山,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們兩個各自生了一個女兒。在你媽媽去世之前,她和女兒先消失了一陣子。後來來你媽媽去世,有人卻在鶴山看到了她,不過她沒帶女兒。之後你就在那裏消失了……”

“說明什麼?”慕綰綰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看著他問道。

“從現在開始,我每說對一件事,你就得……”他指指自己的臉,提醒她獻吻。

“這不是小事嗎,親遍上下都可以,快說。”慕綰綰用力揮了揮手。

容湛笑了會兒,又夾了兩塊排骨,擺到了白色的筷架前麵。

“翟天禹拿來的照片,從側麵看,這人一定不是混混。有可能是軍中的人。”

啊?

慕綰綰楞住了。

“他的耳朵後有道疤痕,這是子彈擦傷的痕跡。”容湛繼續說道。

慕綰綰心跳加快,如果真的這樣,那很有可能她父親是和容湛一樣的人物,並且早就犧牲了……

“另外,從照片角度上來看,他非常注意不讓人看到他的正麵。就算是站在角落隱蔽處,也很注意不讓別人看到他的正臉。說明他有任務在身。你媽媽在這裏等兩年,很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人約定的期限。”容湛給她示範了一下從照片上的位置,朝她勾了勾手。

慕綰綰跳起來,大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看,就是這樣。”容湛拿起一隻座墊,放到她的懷裏,“抱好,這是你兒子。”

“你兒子就是個座墊啊?還是個花的。”慕綰綰撇嘴,乖乖地抱好了,按照照片裏的姿勢和他站在一起。

容湛一低頭,往她的眉心裏吻了一下,“我兒子肯定和我一樣英俊。這個座墊,是你不聽話,和空氣生的。”

呸!

慕綰綰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我又不是泰迪,還能和空氣生兒子。”

容湛爽朗地笑,摁著她的腦袋,把她的臉往懷裏摁,“我在和你模擬現場,你好好配合。”

慕綰綰本來想一膝蓋頂死他,但是實在想知道他後來想說什麼,於是乖乖地貼上了去,側著耳朵聽他心跳聲。

他的心跳聲,真美妙!

“照片一出現,明顯讓有些人不舒服了……”容湛摁著她的腰,一下兩下地輕拍,“現在我比你更有興趣,我這位真的嶽父大人,是什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