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琪,你在幹什麼?”官淩止找過來了,一把拽開了傅琪,低低地說道:“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不要找別人的麻煩。退婚是我要求的,我來承擔後果。”
退婚?
慕綰綰楞住了。官淩止提出退婚了?
傅琪的臉脹得像豬肝,忿忿地看著官淩止,一言不發地站著。她剛剛在慕綰綰麵前都沒提這事,看來就是想通過慕綰綰挽回這件事。
偌大的停車場就他們三個在,呼吸聲深淺交織。
“我都改……我向她學還不行嗎?你別退婚……”傅琪的腳尖蹭了蹭,
“我先走了。”慕綰綰實在不舒服,很想躺著,她勉強朝官淩止牽出一絲笑容,“你們慢慢慢聊,好好說。”
“別走啊,你幫我勸勸他啊。我都會改的。”傅琪趕緊扳住了車窗,焦急地看著慕綰綰,“我知道我這是趁人之危,讓他臉上不好看,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他,真的。人誰沒有過去呢,你也有啊,對不對?我隻是愛玩了一點,以後我不玩了啊。”
可是,對她說有什麼用啊?
慕綰綰無奈地熄火,趴到了方向盤上,“你們聊,我趴一會兒。”
“她不舒服。”傅琪扭頭看向站在一邊不動的官淩止,怯怯地說道:“她不舒服,和我沒關係的啊……她自己不舒服的。”
慕綰綰的手伸出車窗外,輕輕地搖了搖,“別爭了……”
“怎麼了?”官淩止大步過來,彎下腰看她。
“不舒服,送我回去。”慕綰綰呼了口氣,扯開安全帶下車。
傅琪站在一邊,看著官淩止扶慕綰綰坐到後座上,看著他坐上駕駛座,絕塵而去。
“我怎麼就不行了?”站了會兒,她賭氣踢了車輪一腳,賭氣上了車,飛快地離開了停車場。
——
半個小時之後,官淩止把慕綰綰送進了醫院急診室。
她體溫有點高,醫生問了一下她的生理期和二人同、房的事,官淩止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問這個幹嗎?”他不自在地問道。
“有沒有懷孕的可能啊。”醫生好笑地說道:“你不是說結婚了嗎,怎麼還這麼害羞?”
官淩止已經為懷孕兩個字給楞住了,他眼神直直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慕綰綰,低喃道:“真的嗎?懷孕嗎?”
“她現在昏睡,不好做尿檢,做個血檢吧,更準確。”醫生開了檢查單,把診療卡給官淩止,讓他去交費。
護士過來抽血了,拉著慕綰綰素白的手,拍拍打打幾下,紮上皮筋,針尖緩緩地紮進去……
官淩止轉開頭,大步往交費處走去。
慕綰綰,她要為容湛生孩子了啊!真是讓人難受。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幻想過和慕綰綰能組成家庭,生下小寶寶,一家人和樂融融,他和她白頭到老。
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目。
他交完費,一直在大門外麵站著,沒回病房。他有些害怕聽到那個結果。
若真的有了,他真的就再也不能靠近這個女子了。她是完完全全地,屬於容湛的了。一丁兒幻想,也不能給他了。
容湛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視線中,他立刻閃身站到了樹後,看著容湛大步走進了急診室。
他是怎麼得到消息的?還是一直有人跟著慕綰綰?
也對,應該是有人跟著慕綰綰,而且跟得很隱秘,沒讓慕綰綰發現。
他嘴角牽了牽,低低地說道:“要是,真的當媽媽了,那就恭喜你吧。”
他舒了口氣,叫住一位護士,把診療卡給她,拜托她取結果送去病房。護士本來想拒絕,看到他一臉憂鬱,又忍不住答應下來。
官淩止看了看急診科的藍色大門,兩秒之後,轉身就走。
來的時候他是開著慕綰綰的車,他的車現在還在高爾夫球場,他得回去取車。
傅琪是自己一路追著他去高爾夫球場的,早上兩家的會議上,他直接拒絕了她爸爸的投資和各種要求。他決定結束北方的公司,保全南方的集團總部。
壯士斷腕,有時候也是件好事。官淩止這時候完全可以拿出他的魄力,把因為追隨他父親自覺有功、拚命給自己發展心腹的這類人清除出公司。縮小事業版圖,精減冗贅的分公司人員,打造自己精悍的力量。
官淩止真沒有別人眼中看到的那樣不經事,那樣弱。他之前不說話,悄無聲息地適應公司,了解公司,觀察每一個在身邊出現的人。
四年了,他心裏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畢竟是官浩瀚的兒子啊,血液裏流淌著的是官浩瀚精明睿智的血。
未來會怎麼樣,他能不能帶著集團走出困局,恢複元氣,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沒退路,他隻能盡力。
——
容湛進了病房,慕綰綰剛醒。驗血結果要四十分鍾,還沒拿來。
她揉著肚子,奇怪地看著容湛,“你回來了?淩止呢?”
“沒看到他,可能在哪裏休息吧。你怎麼樣?”容湛彎下腰,輕撫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