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啪地一聲掛斷了。

喬橋把手機丟開,雙手握著方向盤,深深地呼吸,再長長地吐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抓起手機,打給了慕綰綰。

“我發了個消息給容湛告訴他我愛他,你怕不怕?”她冷著臉,急聲問道。

“還好。”慕綰綰的聲音傳了過來。

喬橋的眼睛又紅了。

她還在她的身世的真相裏陷著,感覺到恐慌,不知所措,還感覺到羞恥,以前那些驕傲和光環都是“喬”這個姓氏給她的,而現在她就像一棵突然被連根拔起的樹,找不到家了……

“喬橋,你沒事吧。”慕綰綰小聲問道。

“沒事……”喬橋咬咬牙,把手機掛斷了。

她一直坐車裏不動,也不開車,也不說話,就這麼直楞楞地看著前方。

可是,慕綰綰能撐過二十年,她就算一無所有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她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搶奪別人身世的日子。她這前麵二十多年光明磊落,意氣風發……就算現在,她也要驕傲地走下去。

她拿起手機,打通了喬博士的電話。

“姨媽,是我……我有件事和你談談……”

——

“你們去跟著,這兩個臭女人在密謀什麼。”淩波拿著望遠鏡,盯著大街上的保時捷,咬了咬紅腫的嘴唇,惡狠狠地說道。

“好的。”兩個黑壯的男人轉身出門。

淩波丟下望遠鏡,拉上窗簾,走到鏡子前麵不停地撓臉。

沙發上坐著一個灰襯衣的男人,正拿著香煙在打哈欠。

“劉博翔,你就這麼困?我讓你幫我打探的事怎麼樣了?”淩波丟下紙巾,不滿地瞪他。

“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我去哪裏給你找霓裳啊!這件事已經明顯已經敗露了,她逃了!”劉博翔又打了個哈欠,朝她撚手指,“拿點錢給我,我去買點貨。”

“廢物。”淩波朝他啐了一口,恨恨地丟了一遝錢給他,“滾出去。”

劉博翔眉開眼笑地蹲下去,撿起了灑得遍地的錢,“姑奶奶,晚上再來伺候你。”

“誰要你這個病癆鬼伺候我?好好地幹活。”淩波走到他身邊,抬起腳尖,往劉博翔的臉上蹭了蹭,“當狗就要有狗的樣子,不要再惹我生氣。”

劉博翔握著她的腳尖慢慢地往下摁,嬉皮笑臉地看著她。

吱嘎……

門這時候推開了,容睦冷著臉站在那裏。

淩波嚇了一大跳,趕緊縮回腳,嬌滴滴地說道:“我請他來給我辦事。”

“還辦什麼事?還嫌鬧得不夠大?知道我為了擺平你的事,我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精力?”容睦冷冰冰地看了劉博翔一眼。

劉博翔哪敢和他對視,爬起來,弓著腰往外跑。

“偷吃也要有點眼色,這算什麼東西?”容睦走過來,盯著淩波看了一會兒,突然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淩波被打懵了,震驚地看著他,“我……你打我?”

“我不能打你嗎?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居然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養小白臉!”容睦抓住她的長發,狠狠地搖晃了幾下。

“沒有,你誤會了。”淩波被他給震住了,護著腦袋,拖著哭腔求饒,“親愛的你聽我解釋,你真的誤會了!我隻是請他幫我去打聽霓裳的下落。這小子哄男人有一套的,霓裳的兒子霓航思,他喜歡男人,經常去劉博翔的酒吧。”

“你找她幹什麼?怎麼,還要去討好官浩瀚?”容睦揪著她的頭發又搖晃了幾下。

“霓裳是喬橋的親生母親啊……有這個消息,不怕喬橋不聽話啊。”淩波尖聲哭著,抱住了容睦的腿,“有了喬橋的助力,你不是更有底氣了嗎?想娶她都行啊。我這幾天一直讓人盯著喬橋,她好像有些亂了分寸了。這時候下手最合適了……”

容睦眼睛眯了眯,慢慢地鬆開了她的頭發。過了幾秒,他抬起手,往淩波的臉上拍了幾下。

“你這個小毒婦,心腸還真是毒啊。我娶她,你不吃醋?”

“你好我就好,你高興我就高興。你家裏那個黃臉婆,早就沒用了啊。還比不上你那個殘疾兒媳婦呢。”淩波捂著被打腫的臉,哭兮兮地看著他。

“這件事你別管了,反正你這段時間也出了不鏡,做不了直播。就在這裏幫我陪陪客人好了。”容睦坐下來,疊著腿,倨傲地看著她。

“什麼?”淩波眼睛一瞪,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要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