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都看住了?”
“是的。”
官淩止取下耳機,漸漸加快了車速。
此時距離和官浩瀚見麵隻有十分鍾,山的對麵出口有個小農莊,官浩瀚在那裏等他。
他也想勸住官浩瀚,殺手這種事真的很危險,就像容湛說的,一旦失控,會傷及無辜。
突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容湛怎麼會肯老實地蹲在房間裏呢?他猛地踩住刹車,慢慢地扭頭看向後麵。
路上空空蕩蕩,隻有他一個人行駛在這條還未對外開放的山間水泥小道上。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感覺到容湛就在附近?
又不是拍鬼片!
他擰擰眉,正想開車時,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拽開了安全帶,推門下車。
容湛果然在後備箱裏裏,拿著手機,正在打遊戲。
“你……”官淩止臉色一變,有些惱火地質問道:“你呆在我車上幹什麼?”
“怕你孤單。”容湛慢吞吞坐起來,視線還停在手機遊戲上。
“你怎麼出來的?”官淩止擰擰眉,質問道。
“你那幾個人怎麼關得住我呢?既然都帶我到這裏來了,那就繼續吧,去見你父親。”容湛朝他笑笑,把手機收了起來。
“懶得和你說。”官淩止氣惱地說道:“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你回去陪你的慕綰綰去。”
“她可能希望這個時候我能陪著你吧。”容湛慢吞吞地說道。
官淩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冷地說道:“那你就這樣坐著吧。”
他快步回到車上,開著就走,才不管容湛在後麵坐不坐得好。
但容湛連坦克的頂上都坐過,還怕坐在後備箱裏?何況這水泥路修得很平整,車跑在上麵,一點都不顛簸。
他疊著腿,饒有興致地欣賞山裏的風景,不時朝著林間的飛鳥和小鬆鼠吹兩聲口哨。
“你真是讓人……”官淩止又把車停下了,回到容湛的麵前瞪他:“你能不能回去?”
“你現在去,你爸爸可能已經走了,把他想做的事告訴我,我來阻止他。”容湛點了根煙,又丟了一根給他:“他年紀大了,不是嗎?”
官淩止揉了揉眉心,在他身邊坐下,吸了兩口煙,突然笑了起來,“容湛,你這個人還真讓人討厭。搶了我的心上人,還要大搖大擺地跑到我眼前得顯擺。你知道嗎,我是不舍得看綰綰傷心難受,所以才退讓的。”
“我們在談你父親的事。”容湛眯了眯眼睛,轉頭看他,“你不想你父親多活幾年。”
“若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他做什麼選擇,我都會站在他身邊。”官淩止平靜下來了,兩指捏著煙,抬頭看向天空,“人的這一輩子,得不到的東西太多了,與其在痛苦裏等待,早點結束可能也挺不錯的。”
“你們父子兩個人的性格還真怪。”容湛撣了撣煙灰,低低地說道:“我也挺討厭你們的,一副超凡脫俗的神態,還不是為了賺錢什麼手段都用。那些所謂的希望小學,是你們早就為了應付各種突狀況而去做的,後麵的新聞也是你們自己特地報出去的,對不對?”
“有什麼區別,反正是建了。”官淩止不以為然地說道:“比起為富不仁,我們起碼拿出了真金白銀,解決了問題。”
為了利益的慈善,叫不叫慈善?還是叫交換?拿錢買來好名聲,到底是無私還是自私?容湛也有些說不清了。他掐了煙,淡淡地說道:“你父親應該不會等你吧。官淩止,你能勸就勸,實在勸不住,你就告訴他,當年那場車禍死的人不止綰綰的母親一個,那本來就是一場謀殺,目的並不是殺綰綰媽,而是針對車上另外的乘客。當時車上死亡的人有十一個,這十一個人現在隻有數目,沒有具體身份。張瓊早就整容了,現在不知道以誰的身份在生活。他若真心想為許願找回公道,請他不要再一意孤行。到時候打草驚蛇,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有可能把知情者也連累進去。”
官淩止抬腕看表,低聲說道:“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
容湛跳下車,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道:“車給我開吧,我得回去。你讓你的人開車來接你。”
“你開你自己車去。”官淩止不樂意地說道。
“我的車你的人沒辦法開,我讓人去酒店取。你這條路是單行的,我總不能一直倒著車開回去吧?我給你把油加滿。”容湛朝他笑了笑,直接坐上了駕駛室,朝他揮了揮手,“你不會想和我呆在一輛車裏的,就在這裏冷靜一下吧。”
官淩止擰著眉,轉開了頭。等容湛開著車走了,他腦海裏突然飄過了一句台詞: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容湛他怎麼好意思搶了他的車走的?憑什麼他就得讓著容湛?真是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