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宵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轉身就往外衝。

慕綰綰呆立院中,半天沒有出聲。

若是元昕眉,其實是有動機的,畢竟沒有女人真的可以容忍丈夫寵愛另一個女人,寵愛了二十年吧?

隻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官淩止怎麼辦啊?

為什麼這些事要落到官淩止身上呢?為什麼不讓他好好地、平靜地生活呢?為什麼一定要給他打擊呢?

她不想辦派對了,她想去看官淩止。

“慕綰綰,官淩止是男人,他有自己的家 ,自己的事業,自己的處世方式,還輪不到你去給他操心。”容湛攔住了她,正色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真的要分清。你是我太太,不是他的。”

幹嗎把話說得這麼重啊!

“我隻是去看看他,用得著這樣嗎?最難的時候他照顧過我,他遇上困難,我照顧他也對啊。”慕綰綰反駁道。

“你是準備一輩子用這件事來頂撞我嗎?”容湛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懷著身孕,是不是一定要亂跑,讓我擔心。”

“我孩子好得很,和我一樣好,沒什麼事能讓我和孩子怎麼樣,你這是什麼意思?”慕綰綰被他的話訓得火冒三丈,因為激動,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二人對峙了片刻,氣氛漸僵。

慕綰綰先認輸,她垂下眼皮子,慢步回到了客廳中間,小聲說:“就這樣吧。今天太晚了,等下朋友們還要來吃烤肉。”

容湛慢步走過來,在她的麵前蹲下,握著她的小腿,低低地說道:“你總要做出選擇的,心裏隻能裝著一個人的。綰綰。”

慕綰綰怔了一下,他是這樣想的嗎?

“男人和女人,不存在有這麼深的友情的,綰綰。”容湛眉頭緊鎖,直直地凝視著她,“還要我說得更透嗎?”

“你胡說什麼呢?”慕綰綰眼睛慢慢瞪大了。

有些人,一旦住進心裏,是無法輕易走開的。就像官淩止,他對慕綰綰的好,並不是沒有作用的,早就無聲的浸透進了她的生活裏,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無法漠視他的痛苦。

這種感情不是愛情,複雜到沒辦法用語言形容。

慕綰綰不知道怎麼解決她對官淩止的感情,但是讓她不去管官淩止,對不起,她真的無法做到。若官淩止有難,她傾盡所有也會幫他。

可是,容湛現在誤會了呀!

也難怪,自己的太太總是擔心別的男人,能不誤會嗎?

慕綰綰覺得很難受,她也迷茫了,不知所措了。她和容湛之間橫著一個官淩止,好像兩個人都沒能真的把他從中間移開。

容湛是在乎的,但是他容忍了。

慕綰綰也是在乎的,但是她在乎的是官淩止能早點開心起來。

“若讓你去陪他,他才能開心呢?綰綰,不是這樣的,知道嗎?”容湛揉了揉眉心,小聲說:“我也感謝他在那四年裏照顧你,陪伴你。所以他家有事,我會管。可是你不行,我真的忍不下去,我不想看到你再靠近他。一次也不想。”

慕綰綰輕輕歎氣,把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起身往廚房走。

“我去準備東西,他們快來了。”

尚筱雅和周樂,夏潔她們要過來。容湛難得休假,她想讓自己的朋友和官淩止多接觸一下。其實她很想讓官淩止也融入進來的,說不定熟了,他開朗了,尚筱雅這個天生大媒婆會給官淩止介紹個好女孩呢?

但容湛什麼事都能大方,又怎麼可能在這件事上大方呢,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去靠近自己深愛的太太呢?

不可能的。

慕綰綰心情不好,切火腿時,一下就切開了自己的手指。她飛快地丟開刀,心跳陡然加快,仿佛就要發生不好的事。

容湛快步過來,飛快地托起她的手看了看,拿來酒精和紗布,給她處理好傷口。

“出去吧,我來。”他握了握她滿是汗的小手,朝她笑了笑。

慕綰綰站著沒動。

“綰綰……”容湛特別無奈,看了她一會兒,過去完成沒有切完的菜。

以前容湛不會做這些事的,為了慕綰綰,他確實改變了許多。慕綰綰知道自己不應該生他的氣,很想順順氣。於是她走過去,從他背後抱住了他。

“不見不見,你凶我幹什麼?”她小聲說道:“我要是愛上了他,怎麼可能還回頭和你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