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瞧見那狼狗向自己的方向快速地奔來,頓時麵色一變,誰料在電光火石之間,狼狗猛地扒過了他的肩頭,卻是向他身後躍去,一口咬住一名隨從的褲腳,那隨從驚叫一聲,向後撲倒,拚命的踢蹬著,想要甩開這條狼狗,可是這狼狗足足有半人高,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上不說,竟然還一扭頭就咬住了他的肩頭。眾人紛紛尖叫起來,更有無數夫人小姐驚得向後退去,她們從沒有見過這樣凶悍的狗,那狗在咬人的時候,神情猙獰不說,還不斷的流出哈喇子,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可怕。不足片刻的工夫,那灰衣隨從的肩頭已經是被硬生生咬了一大塊血肉下來,鮮血淋漓,整個人幾乎是暈死過去。
袁術大聲道:“秦嘉,你這是做什麼?”秦贏嫿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你可瞧見了嗎,如今這凶手可是已經找到了。”
太子冷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秦贏嫿神色越發淡定從容,她指著灰衣侍從道:“大家沒有瞧見嗎?那侍從就是凶手。”
袁術神色俱厲,陰森森地道:“沒有證據,你可不要胡言亂語。”秦贏嫿從容一笑,看向世子錦域。錦域笑容越發和煦,他走上前,拍了拍那狼狗的頭,隨後道:“剛才我們給它聞的是公主的衣袖,所以它才會向這仆從撲過去,這足以證明此人剛才和公主殿下接觸過。”
袁術冷笑一聲道:“胡言亂語,光憑著一隻狗,能說明什麼?”
錦域笑了笑,道:“憑的不是這隻狗,隻不過是公主身上用的香料。”
有人吃驚道:“香料?什麼樣的香料?”
錦域淡淡地道:“因為公主要出嫁,所以良妃娘娘特意命令專門製粉的人用八十一種花蕊做粉基,配以十二種花霜,又用寒玉缽儲存下來的冬雪研製,所以這個香氣叫做‘冷玉’,有一種空朗的清冽之氣。因為寒氣過重,又特意加了淡淡的暖香調和,天下絕不會有第二種這樣的味道。最重要的是,任何人突聞這香粉,都會覺得心神一蕩,隨後又淡而無味,最後全身都會被這香味纏繞,哪怕隻要與公主接觸過一次的人,身上全都會有這種味道,若是不信,大可以檢查一番,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其實證明這件事很簡單,公主身邊的宮女死去的宋媽媽戲子還有那個隨從,靠近公主的人身上都會留下香氣,一查便知……
王子衿吃驚地看著這一幕,目光中有一絲不敢置信,不,不對,公主身上若有這種香氣,自己早已發現了!
看到這一幕,王廣率先走上前去,眉目變得冰冷:“袁將軍,這隨從可是你身邊的!現在你作何解釋?”
袁術麵色蒼白,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仿佛天崩地裂,下一刻就要站不住似的。
王廣皺起眉頭,他不知道袁術這樣的表現是不是對方正思考什麼對策,還是真的病入膏肓。果然,就聽見袁術聲音非常陰沉地說道:“王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是我指使人擄走了小公主嗎?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廣笑了笑,麵色難得深沉,他一字字道:“證據確鑿,袁將軍就不要狡辯了。否則你如何解釋隨從身上竟沾了公主房中才會有的香氣?宮女身上有是因為她們近身伺候,戲子身上有說明曾經在綁人的過程中無意中沾染了。你的隨從可是從來沒有進過新房,也沒有接觸過公主,緣何莫名其妙身上染了這香氣呢?”
那隨從此時已經被人拉開,栗子也被牽到了一邊,卻還十分凶狠地衝著隨從不斷地狂吠,隨從麵色慘白,瑟瑟發抖地站在那裏,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
袁術厲喝一聲:“還不跪下!”隨從一愣,立刻撲通跪倒在地,袁術冷聲說道:“你沒有聽見王公子的責問嗎?他懷疑是你擄劫了公主,不,應該說這裏所有人都懷疑是我指使你所為,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