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繼承者的顯赫地位如今在兩位皇子的眼中反而成為了燙手的山芋,給誰誰都不接,玄月皇琊十分謙虛,聲稱自己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和二弟比起來他要遜色許多,他深知無法擔此重任,請魔君立二弟為繼承人。而玄月夜美其名曰自己還需要曆練,閱曆不如大哥豐富,最重要的是他很懶,魔界早晚會毀在他手中,因此改立繼承人的事最後不了了之。

玄月夜若是認定了方向與魔君對立到底,對魔君或者說對魔界來說,這都不是個好消息,以玄月夜的手段,他絕對有能力攪得魔界不得安寧。

不得不說,就這點而言玄月芊顯然是料事如神,因為早在她剛剛離開那天起,魔界就已經被玄月夜以報複性的血腥手段攪得不得安生,現在的玄月夜在魔界是任誰見了都會退避三尺的殺神,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實力強大,出手無情,這樣的人,誰不害怕,誰見了不想跑?指不定他什麼時候不順心揮揮手就殺幾個愉悅一下心情。

這兩日玄月芊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都是病懨懨,看起來就無精打采的,眾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反常之處,可奈何不知道原因,隻能看著幹著急。

這天早晨,南宮無雙端著早餐走進玄月芊的房中,看著玄月芊沒精打采地靠在貴妃榻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南宮無雙忍不住輕聲喚道:“殿下,吃點東西吧。”

玄月芊聞言緩緩抬起了頭,嘟了嘟嘴巴說道:“沒胃口,不想吃,你先端出去吧。”

南宮無雙有些擔心的說道:“殿下,你一直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現在你隻是個凡人,經不起這般折騰的”

聞言,玄月芊不悅的蹙起了眉頭,沉聲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我叫你端出去你就端出去!”

南宮無雙張了張口,可一對上玄月芊眼底的冷意頓時住了口,隻能無奈的將早飯斷了出去。

花鬱和品魔守在外麵見南宮無雙出來了,再一瞥看她手中分毫未動的早餐兩人的眉頭也緊緊地擰了起來,花鬱沉吟了半晌,緩緩說道:“不能再讓小姐這樣下去了,已經三天了,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了,何況小姐這身子自小就體弱多病的,在這麼下去怕是撐不住了。”

品魔讚同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我也同意,可問題是小姐不想吃,咱們總不能撬開她的嘴巴給灌下去不是?”

“你敢對小姐用強的,隻怕那位不會答應。”花鬱白了品魔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品魔無力的長歎一聲,顯然幾人都心知肚明花鬱口中的“那位”說的是誰。

南宮無雙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悠悠一歎:“走吧,讓殿下自己想想吧。”

南宮無雙自小與玄月芊一同長大,她的性格南宮無雙很清楚,她雖然不知道玄月芊現在這麼做的起因是什麼,但她卻知道玄月芊的性格不是遇到心事就會自殘身體的人,因此她大概猜得到,想來玄月芊這麼做是為了用自己的身體來逼(和諧)迫玄月夜答應什麼事,不得不說,能猜到這兒,南宮無雙真相了。

玄月芊正是要用自己來威脅玄月夜不要與魔君繼續勢成水火下去,她知道玄月夜還在氣頭上,也知道她為了玄月輪不惜用自殘身體來威脅玄月夜,這種舉動無疑會激怒玄月夜,讓他更生氣,但除此之外玄月芊沒有其他辦法,玄月夜的性格她太了解了,正因為了解她才更加知道如果這個結不由她來解開,就會困住玄月夜和玄月輪一生。

玄月芊不是個善良的人,但她卻是個十足的孝女,她不能容許她的父親難過,更不能容許她的父親和最愛的哥哥因為她而反目成仇。

三天了,玄月夜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掌風一掃門板應聲碎裂。

玄月芊有氣無力的靠在貴妃榻上看著玄月夜黑著一張臉朝她走過來。

“二哥。”玄月芊輕輕地喚了一聲。

玄月夜的臉色更黑了幾分,沉聲道:“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哥?”

玄月芊聞言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重重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看她委屈的樣子,玄月夜心中一痛,寒聲道:“月兒,為了玄月輪你就如此逼我?利用我對你的疼愛來幫他?你當真對得起我!”

聞言,玄月芊鼻尖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從小到大二哥對她言聽計從,從來沒有逆過她的心意,更遑論對她說出如此重的話來了,現下他竟這般對自己,是真的氣急了吧。

“你以為你哭我就會心疼麽,玄月芊,我知你孝順父王,但你為何偏偏如此為難於我,你那身子你自己都不要了,我還去疼惜它作甚,你若隻是與我好言相勸我不會生氣,可你卻用如此極端的方法來威脅我,你是當真吃定了我舍不得你是不是!那我叫你看看我舍不舍得!現在我竟有些懷疑了,為何自己疼了你這麼多年,難道真是我錯了不成!”玄月夜看著玄月芊默默地掉眼淚,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竄,她怎麼可以如此糟蹋自己!滿腔的怒火衝昏了頭腦,玄月夜想也不想有些話便脫口而出,隻是這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