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咱們也隻是未雨綢繆下,雖說老爺說玉姨死就死了,可是難保別人不把這髒水到處亂潑,依我看二小姐還是想好對策,等我消息,若是這事情就這麼算了,那自然是好,若是這髒水準備往你這潑,那咱們也得給它潑回去”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蘭氏已經一副主母的風範了。
贏嫿趕緊起來朝著蘭氏行了個禮“今日真是謝謝主母提點,我必會注意的”
蘭氏拍了拍贏嫿的手,道“等我消息吧”
第二天是贏嫿跟寒瀟湘約好跟她學習的日子。到了寒瀟湘出,果不其然的又遇見了錦域。
自從上次一別,錦域已經有好長時間沒看見贏嫿了,心裏想的如貓爪在撓一樣。早就站在院子裏等著贏嫿到了,贏嫿穿著件白色點翠長襟,淡紫色飄雲長裙,手裏捧了個小巧的暖爐,頭發簡單的挽了一個流雲髻,同平常人家的小姐一樣,沒有一點招搖。
錦域看著贏嫿下車,幾步走了上去,有些不高興道“怎麼不加個鬥篷?穿著這麼少”
贏嫿看了他一眼,“幾步路而已,不用了”
進了屋,婢女告訴贏嫿,寒瀟湘已經在藥房等著她了,讓她來了直接過去,於是錦域就眼睜睜的看著贏嫿就這麼和自己說了不到兩句話,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走了。
藥房裏寒瀟湘麵前的桌子上放的是給贏嫿上次留的問題,看著上麵的答案,寒瀟湘心中再一次感慨道贏嫿的天資聰穎。
“不知道我上次的答案寒神醫滿不滿意?”贏嫿一進門就看見寒瀟湘拿著那張紙有點走神,連她進門都沒察覺到。
寒瀟湘放下手中的東西,眼前的少女總是能給人新的驚喜。
“我早說過二小姐聰慧過人,定能想得出這答案”寒瀟湘看著贏嫿的眼中,滿是讚賞。
“那今日我們要學什麼?”贏嫿看著桌子上麵撲的滿滿的各類草藥,隨手拿起一株在眼前認真辨別。
“二小姐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寒瀟湘看著贏嫿手裏拿的那株草藥,眼底卻閃過一絲惡作劇般的笑意。
“二小姐可知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贏嫿看著手中還是新鮮一撮小花。株姿優美,枝葉秀麗,花香濃鬱,枝白灰或淡黃灰色,葉有小葉或者三片五片,七片,小葉橢圓形,兩側不對稱頂端圓或鈍,有時微凹一側略偏斜,花多朵聚成傘狀,想了想,似乎在自己知道的草藥裏,並沒有這種。
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手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手掌麻麻的。
寒瀟湘走過去,拿過贏嫿手中的草藥放在桌子上道“這植物好看嗎”
贏嫿點了點頭“不僅好看還很香”
“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九裏香,或者叫千裏香萬裏香過山香,我猜你的手現在是不是已經沒知覺了?”
贏嫿試著掐了掐手心,果然感覺不到疼痛,“這花有麻醉的作用?”
寒瀟湘點了點頭“莖葉煎劑有局部麻醉作用,取決於濃度的多少,但刺激性較大。但它還有一個作用,隻怕知道的人這世上沒幾個,就是滑胎!”
贏嫿畢竟拿著的時間不長,因此隻是表麵麻醉,不一會,手掌又恢複了直覺。
“沒想到一不小心倒是碰了個有毒了”
“九裏香的毒性屬於輕微的,主要是麻痹神經,毒和醫自古以來都不分家,最高的下毒境界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確查無可查”寒瀟湘明顯在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充滿了自豪感。
而後一上午的時間,兩人都在藥房裏倒弄著那一桌子的草藥,誰也沒有想起外邊還有個錦王世子在哪裏苦苦等候佳人出來。
等到贏嫿出來的時候,錦域則死皮爛臉的跟著贏嫿上了馬車,原本她和茗香出來就換了輛青色小馬車,品魔在外在駕車,她和茗香兩個坐在車內剛剛好,可是錦域這個人高馬大的一進來,車廂都快撐爆了,錦域就這麼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茗香,茗香趕緊自動的跑到了外麵,跟品魔一起作伴去了。
贏嫿瞪了一眼錦域,也不理他,拿著寒瀟湘給她的書,仔細看著,這書是寒瀟湘自己記錄的多種稀奇怪異之毒的現象,用法,解法,裏麵甚至還有一些南疆的巫蠱之毒,甚是珍貴。
車內空間狹小,錦域和贏嫿麵對麵坐著,中間就隔了一尺的距離,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間帶出的熱氣,贏嫿動了動嘴角,不耐煩的往一邊坐了坐。
錦域見她無可奈何又懶得搭理自己的模樣低低的笑出了聲“上次的事情還順利嗎?”
贏嫿一邊翻著書一邊道“很順利,可惜我低估了我那爹的狠心,當晚他就把玉姨娘殺了,我以為他至少要等個兩天,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