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域想起上次陷空穀中,他們也是如此,忽然建議道:“不如我們在來作詩吧!”
贏嫿向遠處望了望,指了指遠處的大山:“就以大山為題吧!你要是作得好,我替你值夜,你要是作得不好,你替我值夜如何?”
“好是好,可是如何來判決這詩的好壞呢?不如這樣吧,我要是誦出這首詩,能夠博得你開懷一笑,就算我贏了,意下如何?”
贏嫿笑著點了點頭。這作詩博自己一笑,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錦域在巨岩上站定,搖頭晃腦道:“遠看大山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頭粗。有朝一日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
贏嫿聽到這裏,哪還忍得住,格格笑了起來,道:“廢話連篇,庸俗不堪你這也叫詩……嗬嗬……”堂堂錦王世子居然會作這種詩,隻怕皇上和錦王爺聽了後會氣暈了吧。
錦域笑眯眯望著她道:“你輸了!”
下方傳來吳生附和的聲音:“絕句啊,字字珠璣,千古絕句啊,遠看大山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頭粗。有朝一日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大人好詩啊!”
雖然贏嫿甚至認為這根本連詩都算不上,可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被錦域的這首詩給逗樂了,真是沒忍住,因為有言在先,所以敗得徹徹底底,就算心裏在不服氣,嘴上也得認輸。
晚飯過後,眾人早早的休息,如果一切順利,明天就能走出蓬陰山的範圍,重新回到平路之上,他們的旅程已經接近尾聲,也會順利得多。
吳生第一個負責值夜,錦域前往周圍巡視。
贏嫿坐在那裏著篝火,隻聽到樹枝在火光中燃燒不停發出的劈啪聲。
午夜時分,錦域和吳生換了班,因為錦域的那首詩成功惹了贏嫿發笑,所以贏嫿過來要替他值守。
“不過是玩笑而已,就算你要願賭服輸,我還不願意呢!”錦域把贏嫿又趕了回去,自己一人站在巨石上。
吳生早已困得不行,雖然強打精神,可仍然中途瞌睡了好幾次,不過這段時間好在也沒有人發動偷襲,這貨甚至認為他們有些警惕過度了。
錦域坐在那塊千鈞巨岩之上,一手拄著長劍,明月高懸在夜空之上,天空中的烏雲已經徹底散去,看來明天真的會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四周寂靜無聲,並沒有異常的動靜,希望這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垂下目光望著巨石陣中的同伴,卻發現本該屬於贏嫿的位置空無一人,錦域頓時警覺了起來,站起身來,卻見贏嫿不知何時已經起身,來到了巨石下,已經開始徒手攀岩。
錦域扶著贏嫿上了來,問道:“你怎麼不睡覺。”
贏嫿看了看他,道:“我睡不著,就算上來陪你說說話。”
錦域騰出一塊較平坦的地方,讓贏嫿坐下,說道:“你說今天這些人和寺廟那些人是同一個人派來的嗎?”
贏嫿搖搖頭,“不好說!”
實則贏嫿實在想,唐家有那麼大的能力安排這一次又一次的刺殺嗎?
突然贏嫿被錦域一把捂住了嘴巴,然後錦域的身軀也低伏了下來,豎起右手的食指在櫻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月光下出現了一個遊弋的黑影,一隻黑鷹翱翔在夜空之中,舒展的雙翅遮住了那片新月。錦域和贏嫿全都仰首望著那隻黑鷹,它應該在尋找著什麼,掠過他們的上方,漸行漸遠。
當黑鷹在兩人的視野中成為一個小小的黑點,贏嫿剛長舒了一口氣那黑鷹又折返而來,重新回到他們的上方開始盤旋。犀利的鷹眼在月光下閃爍著陰冷的寒芒,穿透夜色尋找著目標,那堆燃燒的篝火終於沒能逃脫它的視線。
一聲雕鳴響徹在靜夜之中,在山穀中久久回蕩,錦域聞之色變,低聲道:“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錦域道:“走!”他的話音剛落,就一手摟這贏嫿飛下了巨石。
等他們的雙腳重新回到地麵上,贏嫿已經叫醒了吳生低聲道:“走!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他們迅速收好了行李,各自抽出武器,離開了這片巨石陣向山下進發。一邊走,一邊向上望去,那黑鷹始終盤旋在他們的頭頂,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在黑暗中行走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在這陡峭的半山坡,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吳生發出一聲悶哼,卻是他的腳不小心踩到了岩石縫隙之中,被狹窄的縫隙嵌在其中,錦域一掌劈開石塊吳生的腳雖然沒有骨折,可是仍然不幸被扭傷了,行走受到影響。
錦域忽然伸手止住他們繼續前行,兩旁的密林之中見到幾十隻綠幽幽的光芒在飄動,形如鬼火,贏嫿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眨了眨雙眼,低聲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