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嫿連忙道:“怕是良妃要身不得了”

麗妃點了點頭,隨後向著秦贏嫿道:“你在這裏坐也是坐著,不如去陪陪小公主吧!”

走出宮殿不遠,就看到花園之中栽了好些花木,枝椏上都係上了彩色的綢緞,宮女們三三兩兩說著話,都是麵帶喜悅之色,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此刻,小公主正站在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跟前,眼眸低垂,麵色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秦贏嫿悄悄走到她的身邊都沒有注意到,等到秦贏嫿輕聲一笑,小公主就像嚇了一跳一般,猛得回過頭來,瞧見是秦贏嫿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埋怨道:“贏嫿姐姐,怎麼無緣無故嚇唬我。”

秦贏嫿神色淡然,故做不知:“哪裏是我在嚇唬你,是你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

小公主麵頰莫名其妙的燦若明霞,恰是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卻又是像被人說中了心事,訥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贏嫿瞧見她這模樣,頓時猜中了三分,麵上似笑非笑道:“原來公主殿下是在想自己的新郎官了。”

小公主心頭一跳,沒料到秦贏嫿如此直白,其實,自從上一回陛下賜婚開始,她就行為頗為異樣,常常無端坐著發呆發愣,這件事情麗妃方才已經告訴了秦贏嫿。

秦贏嫿見到小神情十分異常,她的心頭略過了一絲朦朧的念頭,不由微笑問道:“公主若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我是不會向別人說的。”

小素來在宮中沒有玩伴,麗妃是母親,雖然慈愛卻管教十分嚴厲,而靜王元英恰恰是個兄長,所以她聽見秦贏嫿這麼說,不由紅著臉道:“我告訴了你,你可千萬別告訴母親呀。”

秦贏嫿越發覺事情有些蹊蹺,不由點了點頭,小公主附在秦贏嫿的耳畔輕輕地說了兩句話,秦贏嫿不禁睜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原來,小公主竟然偷偷出宮,見到了那王家的公子王延。小一邊回憶,一邊低聲地道:“那時候我見到他,他正在與人下棋,卻是一副專心一致的模樣,連我走到他身邊還不知道。”

秦贏嫿聽到這裏,不由變色道:“你就這樣走到他身邊去了,堂堂公主殿下竟然就這麼去見自己的未婚夫婿,這實在是太過荒唐了!萬一傳出去的話,別人會覺得娘娘管教不嚴……你也太著急了!”

小公主連忙擺手道:“不!不!我是穿了男裝的,他應該隻以為我是誰家的小公子,斷然想不到我就是小公主。”

秦贏嫿歎了口氣,少女心思恐怕是無論如何控製不住,繼續道:“然後呢?”

小公主麵色緋紅道:“然後跟他下棋的書生輸了棋,於是我便頂替上去,與他下了三盤,不過也都輸了。他的棋藝十分高明,心地又好,下山的時候,我無意之中差點摔一跤,還是他吩咐人送我下山。”小公主說到這裏,越發顯得是心動神馳的模樣。

秦贏嫿卻覺得事情十分蹊蹺,下意識地問道:“你確定那一位就是王延嗎?”

小公主麵上含春道:“我聽他們都管他叫王公子,而且我是讓身邊宮女打探好的……”

秦贏嫿搖了搖頭:“王家的公子可不隻那一個,我聽你所說,似乎此人酷愛下棋?”

小公主點了點頭道:“不光愛下棋,還是個棋癡呢,連續坐在那裏兩三個時辰都一動不動,若是不注意,還以為他是個木雕的人。”

秦贏嫿聽到這裏,神情卻是變了,她目視小公主,一字字道:“酷愛下棋的不是王延,而是他的二哥王廣。”

小公主一愣,原本緋紅的麵頰頓時變得雪白,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贏嫿道:“你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秦贏嫿神色慢慢變得冰冷了:“我猜,你說的那個喜歡下棋的人,並不是你的未婚夫婿,而是他的兄長。”

小公主在這一瞬間神情變得無比難堪,她茫然地看著秦贏嫿,失聲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贏嫿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平時與你開過玩笑嗎?”

小公主當時見到王廣的時候,被他與身俱來的貴族氣質下棋時的風雅態度以及身上那一種成熟儒雅的味道,深深的吸引住了,她一向被麗妃捧在手心裏嗬護備至,活潑開朗浪漫天真,除了宮中宴會之外,幾乎沒怎麼出席公開場合,所見男子本來就少,更自覺沒有一個可以與靜王元英相比。那一日,誤以為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便多了幾分心思,每每回想,不由心動神馳。

秦贏嫿看到對方神情,便立刻猜到了她的心事,她冷聲道:“公主,你太糊塗,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出宮!這也就罷了,居然還看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