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纏知道身後那人是故意害她出醜,她剛才看了一眼,身後位置站著的是阮沐羽和南宮雪兒。心想肯定是這兩人其中之一在推她,而毫無防備的她,肯定要出醜了。在她出醜之前,怎麼得也要拉上一個陪忖的。所以,她下意識的抓著那隻來不及縮回去的手。
二十層鮮奶蛋糕瞬間被毀了,阮沐羽和夏纏栽進蛋糕裏。
宴會大廳一片驚呼聲……
頃刻間,夏纏和阮沐羽就成了全場的焦點。最狼狽的焦點,在這樣的場合摔進蛋糕裏。弄的全身包裹著白色的奶油。怕是最失態不過的了。
這將會是上流社會們之後一個月中,最津津樂道的笑柄了。
有心人士,還暗自拿手機拍下了這一幕。要是匿名投給報社啥的,還能賺一筆不菲的曝光費。
一陣嘩然之後,兩人均被身邊的人扶了起來。
扶著夏纏的是簡愛,她慌亂的用手去擦纏纏臉上的奶油,卻越擦越多,"沒事吧?纏纏……"
夏纏臉上沾著一層奶油,倒無所顧忌了。反正,也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她瞪著阮沐羽,第一次大不敬的瞪著她。
阮沐羽沒想到自己會被夏纏連累的如此狼狽,氣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卻礙於這麼多貴賓們,壓根不好發作。
南宮雪兒扶著阮沐羽,緊張而關切的問,"沐羽姐。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阮沐羽害怕一開口那火爆脾氣蹦出來會失態,隻得忍著。她是想讓夏纏出醜,沒想到這個夏纏反應倒是挺快。竟能在第一時間拉著她,連累她也弄的這麼狼狽。
阮定天臉色陰沉,眸光犀利的宛如一把刀在沐羽臉上掃過後,沉聲向著圍觀人群道歉,"實在是抱歉,讓大家見笑。想來是我家纏纏和沐羽太開心了,想要給大家增加一些笑料。好了,先讓她們上樓去收拾一番。下來再向大家敬酒道歉。"
精心籌備的生日晚宴,就這樣鬧出了笑話。
晚宴結束後,阮定天的臉色很不好看。其他人也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個端坐餐桌邊,等著老爺子發怒。
夏纏上樓洗了澡,換了一件白色的棉質連衣裙,原本挽起來的長發也被隨意的放了下來,發絲上漂浮著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阮沐羽也坐著,有些忌憚父親的臉色,微微低著頭。
阮定天沒有提及生日宴會上發生的意外,而是深深的提了一口氣上來後,緩緩的吐出,看著身邊的管家老許,嗓音低沉而威嚴,"都辦好了嗎?"
管家老許點頭,手中已然多了一份文件袋。
餐桌前的幾人臉色瞬間微變,很自然的想到了阮沐羽那日在餐桌上麵提到的遺囑。看老爺子這架勢也可以確定是宣讀遺囑內容了,在他們幾人坐下前已經做了清場。正幢別墅裏,除了老許這個外人在,再無其他人。而老許跟了老爺子一輩子。在老爺子心目中早已不是外人。他的遺囑,也是老許一手操辦。
阮定天坐在主位上,阮景瑞和阮景遇坐在他的左右兩位位置上,夏纏和阮沐羽坐在他們兩人身邊的位置上。
阮景遇眸光幽深如海,一望無垠的眸子讓人琢磨不透。他這人一直這樣,時而讓人捉摸不透,時而高深莫測,時而又親和邪魅。亦正亦邪的他,今晚宴會結束後,一直微微的怔神。此刻,他手中把玩著打火機,水晶燈映著他那張魅惑的俊臉。
阮景遇線條剛毅,麵無表情。瑩白色的燈光流轉下來,以鼻梁為分隔線,映得他完美的麵部線條透著一絲深沉,深沉的宛如海洋。
阮沐羽是麵部表情最複雜的,她的眸底流露出一絲緊張。果真是被她猜中了,老爺子果然要立遺囑了。她緊張的兩隻小手交握在一起,手心已然一片薄汗。
夏纏看見這一幕,心底很不好受。她很不想麵對這一刻,她總想爺爺可以這樣一直健在。一直在……
阮定天威嚴的視線掃過眾人後,蒼勁有力的道,"這幾年我一直在誦經念佛,所以生老病死這種自然規律我也看開了。我隻想要在我的有生之年,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好。這樣我便可毫無遺憾的離去。"
"爸,這事不急。"阮景瑞聽到這裏,將打火機握在掌心裏,眸底閃過一抹複雜。
夏纏也跟著道,"爺爺。你身體還硬朗著。這事真不急……"
阮定天卻微微擺手,嘴角竟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自嘲弧度,"我這個人一生做事都有計劃,有原則。我希望趁著我清醒的時候,把我對你們每一個人的計劃和安排都告訴你們。老許開始吧!"
管家老許有些惆悵的歎息了一聲。打開文件袋----
"老爺的遺囑意思是將天順控股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部贈予大少爺阮景瑞,阮氏控股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贈予二少爺阮景遇,剩下的百分之十贈予夏纏小姐。並有正在經營的曙光大酒店,老爺名下的十五間商鋪,和這套別墅產權。阮沐羽獲贈老爺名下的另外十五間商鋪,錦城的兩處房產和老爺戶頭的一千萬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