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也不拒絕,就這端著酒碗,任由他人把酒給倒滿。
“今天大家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像這種酒,大家就應該踩壇子喝。”
“好哦......”聽了韓度的話,眾人頓時歡呼起來。
韓度轉著到了下一桌,還沒來得及敬酒,就看見有人在吃炊餅。
指著他問道:“你這是哪裏來的炊餅?”
吃炊餅的人見韓度麵色不高興,還以為他做錯了什麼,頓時啞口無言,隻是看著韓度不說話。
周圍的人也是麵麵相覷,一陣沉默。
“趕緊把你這吃炊餅的惡習給改掉,吃肉一樣能夠吃飽。”
“吼......”喧嘩聲更加激烈,聲浪比剛才還高。
吃炊餅的匠人,連忙把嘴裏的炊餅咽下,端起酒碗,“大人,小的敬您,幹了。”
“幹了。”
“幹了。”
周圍的人紛紛,舉起酒碗和韓度一幹而盡。
喝了酒,韓度大喊了一聲,“大家都先靜一靜。”
飯堂很快安靜下來,眾人看著韓度。
韓度這才說道:“今天大家敞開了吃,不管是酒還是肉,管夠!吃不下的,大家都打包帶走,讓家裏的老婆孩子也嚐嚐,一粒炊餅沫子都別給本官留。喝!”
“喝!”
“喝!”
“喝......”
這場狂歡,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才逐漸散去。
哪怕是韓度的酒量再好,酒的度數再低,但也禁不住那麼多人對他進行車輪戰。到了後來,要不是韓度憑借著官威把幾個死命灌酒的給強行壓下,他說不定早就被灌的已經是躺在地上了。
提著黃老專門給自己包的幾斤羊肉,韓度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走來,半夢半醒、半醉半明。
直到韓度走到家門口,不知道是因為酒勁過去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韓度忽然精神一振,好似對周圍的一切都更加清晰了一些。對這韓府有一股莫名的依戀,湧上心頭,上輩子的那些家人記憶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或許,這也是家的感覺吧。
韓度眼眶裏再也困不住的淚水,沿著臉龐留下。
“少爺,你怎麼了?”
韓度被忽然出現的聲音驚醒過來,看見穆叔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
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長長吐出一口氣,回道:“沒什麼。對了穆叔,爹睡了嗎?”
穆叔雖然看見韓度流淚了,但是韓度不說,他也不好繼續追問,便沒有在意。
說道:“還沒呢,老爺和夫人都在等著你吃飯。”
哦!
韓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每天都是回家吃晚飯的。可是今天在鈔紙局喝了一下午的酒,就把這茬給忘了。
想不到竟然因此讓一家人等他到現在,心裏十分過意不去,連忙把手裏的羊肉遞給穆叔,“穆叔你去讓廚娘將肉切一切,熱一下送過來,”自己則朝著家裏跑去。
“好咧。”穆叔接過羊肉,就去廚房。
韓度來到廳堂的時候,見到老爹和娘兩人都靜靜的坐在桌子旁邊,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而韓景雲和韓曙兩人就不一樣了,兩個腦袋都耷拉著,下巴放在桌子上,彼此對視一眼都顯得有氣無力。
韓度一進門,最早發現韓度不是爹和娘,而是妹子和弟弟。
韓景雲一看韓度進門,頓時就來了精神,趴在桌子上的身子瞬間挺直起來。羞澀的向韓度說道:“大兄,你回來了?”
韓曙就要直接的多,連和韓度的招呼都不打,拍著桌子十分高興的大喊,“吃飯了,吃飯了。”
反倒是韓德看見韓度,鼻子微微一動,嗅到一股酒氣。
臉色頓時有些沉重,問道:“你去喝酒了?”
韓度臉帶歉意點頭,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去喝酒。反而是和老爹說道:“今天的事是我忘記了,爹,以後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們就自己吃飯吧,不用等我的。”
韓德也是宦海浮沉出來的人,以為韓度是去和誰應酬去了,見韓度不說,他也沒問。而是直接點點頭表示,接著說道:“好吧,那下次就不等你了。既然你回來了,那景雲你就去叫廚房開飯吧。”
隨後又問韓度,“你要不要也將就再吃一點?”
“好嘞。”韓度點頭答應下來。
說實話,韓度還真有點餓了。這倒不是說韓度能吃,而是酒桌子上,喝酒的時候多,吃菜的時候少。再加上他今天又是來者不拒,幾乎沒有吃菜的機會。
而酒這個東西,渾身大汗一出,小便一解,便消失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