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聞言,掃了一眼埋頭蹲在地上的百姓,頓時心下了然。
倭寇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既然費力氣將這些百姓給劫掠來了,那就自然沒有將他們供奉起來的道理。而是像奴隸一樣,隨意打罵折辱。百姓稍有不從,甚至被丟到海裏喂魚都有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百姓早就被管教的對倭寇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這還不簡單?”韓度挑了挑眉頭,“倭寇又不會說漢話,隻要讓他們開口說話,誰是倭寇,誰是百姓,不就一目了然了麼。”
末了,韓度還煞氣深重的補了一句,“誰要是裝聾作啞不說話,一律當做是倭寇處置便是。”
湯鼎撇撇嘴說道:“那些不會說漢話的早就被我給處決了,現在留在這裏的,都是會說漢話的。”
韓度聽的點了點頭,悠忽回首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把他們都看押在這裏?”
一旁的湯鼎聽得雙眼裏麵凶光一露,扯了扯嘴角,朝著人群一指:“倭寇裏麵也不是沒有會說漢話的,若是這裏麵已經沒有了倭寇,那麼所有百姓為何會一言不發?”
是啊!如果這人群裏麵沒有倭寇,大明百姓看見明軍將他們解救從來,就算不是親人見親人,臉頰淚兩行,那至少也應該朝明軍說幾句好聽話, 表示一下感謝吧?
韓度瞬間醒悟過來,這人群裏麵必然隱藏著會說漢話的倭寇,隻有這樣才會讓百姓不敢說隻言片語。因為這些倭寇長久以來欺壓他們的威勢,還壓在他們的頭上,壓得這些百姓不敢抬頭。
可是該如何將這些倭寇找出來?韓度不禁一眼朝湯鼎看去,隻見他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
得,韓度一見此便知道指望不上湯鼎了,怎麼將倭寇找出來,隻有靠自己來想辦法。
韓度沉吟一番,看著低頭蹲在地上的百姓,立刻喊道:“所有人抬起頭來看著本伯,不抬頭者,人頭落地。”
百姓之所以懼怕倭寇,那是因為他們缺乏信心,既然如此,韓度便給他們信心。
見所有人都抬頭看著自己之後,韓度繼續說道:“我乃大明靖海伯,韓度。”
韓度的聲音,如同一顆重石投入水裏一般激發起道道漣漪,在百姓當中引起陣陣騷動。
百姓見韓度雖然年輕,但是一身華麗錦袍,站在明軍當中如同鶴立雞群一樣,自然對韓度的話多了幾分信任。不過僅僅是 這點信任,還不足以讓百姓有膽子揭發那個是倭寇,畢竟倭寇餘威尚在。
韓度見此微微一笑,有動靜就好,有動靜就說明百姓心裏有想法。雖然百姓沒有把這些想法付諸行動,那多半就是這點想法的誘惑力還不夠大, 不足以壓過他們對倭寇的恐懼。
說白了,就是讓百姓指認出倭寇的利益還不夠。
既然是利益嘛,那對韓度來說就簡單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韓度伸手摸出一個令牌出來,展示給百姓看見,說道:“昌國縣是大明的疆土,大明準備在建衙門設縣官。誰來拿走這個牌子,以後本伯一定全力舉薦他當這昌國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