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歎息一聲,漢子繼續朝湯軏說道:“不敢欺瞞貴人,家父就是因為去抓這著甲魚,才身故的。”
有線索就好,隻要有了線索,至於這漢子說的種種難處,湯軏相信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問題。
“令尊既然是因抓這著甲魚身故的,那麼你肯定知道在哪裏能夠找到這魚,知道如何抓這魚了?”
漢子不想冒險去抓著甲魚,但是麵對湯軏的追問,他卻是不敢有絲毫隱瞞,點點頭回道:“咱的確是知道,但是抓著甲魚真的非常危險......”
知道就好,湯軏露出滿意的笑容。不僅找到了著甲魚的線索,還找到了知道能夠抓到著甲魚的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於是,湯軏打斷了漢子的話,直接說道:“若是你能夠抓到這甲魚,一條給你十兩黃金。”
漢子聽了,頓時張大了嘴巴。
抓著甲魚危險嗎?當然危險。但是十兩黃金的誘惑,足以讓人完全忽略這種危險,這是漢子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漢子一邊想到的是家父的告誡,讓他這輩子都不要再去抓這甲魚。但是另外一邊,他又想到臥病在床的老母。若是有了這十兩黃金,他便可以將老母送到縣裏去找醫館醫治。
漢子低下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賣不出去的魚。最後一咬牙問道:“貴人真的願意出十兩黃金買一條嗎?若是,咱抓到更多的著甲魚,怎麼辦?”
湯軏頓時笑了,自從湯和病重之後他便沒有再笑過。現在看到老爹的病症有了希望,他總算是笑了起來。老爹的病還不知道需要多少著甲魚呢,自然是越多越好,反正信國公府也不差這點錢。
“若是你能夠抓到更多,咱給你十五兩黃金一條,你抓多少咱要多少。”
漢子聽的目瞪口呆,他隻聽說過往下壓價的,還是第一次見到竟然有主動往上加價的。漢子驚慌失措的連連搖手,說道:“不不不,就十兩便好。”
“哼!”一旁的護衛見漢子囉囉嗦嗦的頓時發出一聲冷哼,“咱們是信國公府的人,這位便是咱們信國公府的二公子。公子一諾千金,既然許諾你十五兩黃金一條,就是十五兩黃金一條。你拿著便是,在怕什麼?”
“正是如此。”湯軏微微頷首,抬眼朝著周圍眾人掃了一眼,說道:“既然你為信國公府辦事,那麼你就是信國公府的人。你不用擔心有人會對你見財起意,若是有人膽敢對你不利,信國公府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湯軏的話音落下,瞬間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信國公府,竟然是信國公府?”
“額的天呀,這可是大明第一高門!”
“難怪這些人能夠騎如此高頭大馬,原來是信國公府二公子親自來了。”
“這樣說來,伍娃子豈不是攀上了信國公府,這是要發達啊......”
程奇被人將鋼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心裏自然是怨恨不斷滋生。可是當天聽到竟然是信國公府的人之後,頓時整個人都蔫了。別說是人家還沒有殺他,就算是把他給就地正法了,哪怕是他老爹也不敢為他多說一句話。他家在縣裏都不算是最豪橫的,如何能夠與這大明第一高門相提並論?
“多謝公子。”漢子見湯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敢再推辭,直接躬身拜道。
湯軏哈哈笑著,親手將漢子扶起來,說道:“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去抓著甲魚吧。”
漢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筐裏的魚,有些舍不得,這是他從天剛明就忙活到現在的收獲呢。
“你的魚還沒有賣嗎?”湯軏見漢子好似有些舍不得。
“沒有。”漢子搖搖頭。
“那就趕緊賣吧,賣完了咱們即刻啟程。”湯軏催促道。
漢子看了一眼正癱坐在地上的程奇一眼,故意說道:“咱倒也想賣,可是有人偏偏不買咱的魚呐。”
程奇抬頭看到漢子正冷冷的看向他,他又朝著湯軏看了一眼,頓時一驚,連連點頭說道:“買買買,伍老弟咱們可是相親啊,怎麼會不買你的魚呢?剛才,咱也沒有說過不買吧?”
“那價格呢?”漢子仍然是冷著臉問道。
程奇立刻吼道:“十文,不,二十文,二十文一條。”
說完,程奇立刻回頭朝著下人吼道:“快,把錢給伍兄弟。”
下人頓時反應過來,連忙直接從木箱裏捧出一錠銅錢,走過來。
護衛在湯軏的示意下,這個時候將刀給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