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老爹來說,這就更加要命了。
堂堂鎮海侯府的女兒,卻要跟著一個外人姓,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是對鎮海侯府極大的羞辱,老爹能夠答應才怪了。
眼看著韓度就要開口,安慶擔心他會貿然答應瑤月,便趕在韓度麵前,說道:“妹妹,你可知道孩子跟著你姓意味著什麼?”
瑤月當然是知道的,但是她真的太需要這個孩子了。因此,她隻好再次朝著韓度和安慶拜下,“懇請侯爺和殿下成全。”
安慶抬頭歎息一聲,說道:“這根本不是我們是否成全你的問題,而是......此事牽連太大,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說完,安慶緩緩起身,將瑤月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今日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你事情已經過去了,父皇不會再追究你的罪責。”
“多謝殿下。”瑤月聞言一喜,連忙再次給安慶拜下。
雖然她從那些宦官的撤走,猜到事情或許已經過去了。但是這件事一日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她便一日不得心安。現在從安慶口中聽到了確切的消息,她心裏的擔憂總算是能夠放下來她也再也不用每次和孩子帶在一起的是,都覺得這就是她們最後依存的時間了。
交代了一下之後,安慶便告辭離開。
韓度也沒有絲毫的耽擱,跟著安慶便離開了瑤月這裏。
兩人並排坐在回去的馬車裏,安慶陡然側頭望著韓度,笑著問道:“我把瑤月留在京城,夫君心裏是不是非常的高興啊?”
韓度聞言頓時警惕起來,要說一點都不高興,那顯然是假的,韓度心裏還是有著一絲絲竊喜的。
但是這絲竊喜,可萬萬不能夠被安慶發現。
於是,韓度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波動,語氣平靜的說道:“我要說我一點感受都沒有,那顯然你也不會信。畢竟那孩子總是我的嘛,我再怎麼禽獸也不希望孩子受苦。但是要說瑤月留在京城,我心裏會有多高興?這倒是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安慶顯然是有些不信。畢竟瑤月這麼一個大美人放在眼前,有幾個男人能夠不動心的呢?
韓度隻好淡然一笑,解釋道:“瑤月的確是千嬌百媚,若是換個人或許巴不得能夠將她帶在身邊。可是我又不是第一天和她認識,若是我也是這樣的人的話,你以為還能夠等到今天?”
那倒也是,安慶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便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而問起孩子姓名的事情。說道:“孩子姓什麼,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韓度頓時顯然沉默,這件事還真的很難辦。在安慶灼灼的目光下,最後韓度也隻是歎息一聲,說道:“這件事咱們最好不要在老爹麵前提起,另外瑤月那邊也讓她稍安勿躁。孩子姓名的事情,讓她暫時不要取,讓她先取個乳名喚著吧。”
這年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其實小時候都是不怎麼取名字的。尤其是在百姓之家更是如此,因為百姓們都想要給孩子取一個好的名字,但是他們自己又陷於沒有學問的緣故,不敢貿然給孩子起名,以免讓好名字和自己的孩子失之交臂。
因此,隻要還沒有及冠,被叫乳名也常有的事情。而女孩子就更是如此,有些甚至到了出嫁的時候,都沒有自己的名字而不得不連夜請個秀才給自家女兒取名。
這是正式的名字才會有如此複雜,而乳名就要簡單的多了。
就拿瑤月來說,她給孩子取個乳名完全沒有問題。而且,誰也不能說些什麼。
沒過幾日,韓度又被老朱給召見。
見到老朱,先行過禮之後,韓度站著剛剛直起身來,便聽到老朱的洪亮的聲音。
“朕想要在明日早朝上宣布出兵討伐倭國,你意下如何?”
韓度頓時沉吟起來,既然老朱有著如此一問,那就說明他現在心裏恐怕還沒有下定決心。若是老朱已經做出決定的話,那根本就不會詢問韓度的想法。老朱著一輩子殺伐果斷,隻要是他決定了事情,出了馬皇後和朱標之外,誰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韓度下意識的朝著一旁的朱標看了一眼,見朱標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便躬身回道:“倭國負固不恭,大明乃是替天行道。”
老朱聽著笑了起來,微微頷首,顯然他對於韓度的回答很滿意。
“不過......”韓度語氣一轉。
老朱這下有些不高興了,不過他並沒有發作,而是順著韓度的話,問道:“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