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初心裏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便立刻給自己占了一課。
“上上大吉!”
這一卦,張宇初自從習得占卜以來,他都沒有給自己占出過,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裏占了出來。
不對!或許這日子在以往平平無奇,從今以後這日子對於他,甚至是道門來說都是一個非凡的日子。
“哈哈哈,傳旨的人在哪裏?貧道即刻進宮覲見。”
......
韓度被留在宮裏,哪裏都不能去。
若是以往的話,韓度肯定會趁此機會前往拜見一下馬皇後。畢竟以往韓度出海的時間多,能夠留在京城的時間連一半都沒有,進宮拜見的馬皇後的次數自然是不多的。
雖然馬皇後並沒有因此責怪韓度,但是韓度自己心裏也是感到歉意的。
可是現在馬皇後不在了,韓度就不能再前往老朱的後宮了。
而且,老朱前些年都又納了一位張美人。傳聞當時隻有年芳二八,到現在也不過是二十許的年紀。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就連老朱也不能免俗,哪怕是七十高齡了,也喜歡十八歲的。
......
張宇初來的非常快,他覲見皇帝的心情,甚至比前去傳旨的宦官還要著急。
不過他再急,來到宮門口之後也隻能在門外等候。等傳旨宦官進宮稟報之後,他才會得到皇帝的覲見機會。
老朱聽完宦官的稟報,一麵傳張宇初覲見,一麵派人將韓度叫過來。
韓度來到之後,依然被老朱賜坐在一旁。
老朱笑著朝韓度說道:“你可知道現在正一派的天師是誰?”
韓度微微搖頭,說道:“這個臣倒是不知。”
韓度對佛道都不感興趣,之所以會和佛門來往頗多。那是因為意外之下和佛門有了過節,再加上後來過節解開,一來二去自然就熟識了。但是韓度對道門,真的是一無所知。
老朱也不在意,反而好似想到了什麼,陷入了回憶,歎道:“這個張宇初,是個能人,一會兒來了你便知道了。”
正在老朱和韓度的談話間,一個宦官進來稟報:“皇上,正一嗣教道合無為闡祖光範大真人到~”
老朱從韓度身上收回目光,沉聲道:“傳!”
老太監頓時上前一步,一擺拂塵,高聲道:“傳!正一嗣教道合無為闡祖光範大真人,張宇初覲見~”
張宇初在殿門外聽到傳話,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一觀。同樣拿著一把拂塵,低著頭,微微躬身,像覲見的百官一樣,快步走進殿內。
來到位置站定,張宇初恭恭敬敬拜下,絲毫都沒有得道高人的姿態。
“張宇初,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朱微微抬手,說道:“平身,賜坐!”
“謝,皇上!”張宇初站起來,慢慢直起身,才敢抬頭看向麵前的皇上。
他剛剛抬頭,便看到一個身穿侯爵蟒袍,五官俊秀麵色白皙紅潤,蓄著不多胡須的年輕人坐在一旁。
張宇初隻是驚訝的瞥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皇帝。上一次他見到皇帝的時候,皇帝還是滿頭黑發,可是現在都已經變成了滿頭華發了。
這個時候,宦官也搬過來一個錦墩,正好放在韓度的對麵。
韓度在皇帝的左手邊,而他張宇初在皇帝右手邊。
以左手為尊來說,如此擺放顯然對方的地位要比他張宇初高。他正一教主大真人的身份,雖然隻是正二品,但是由於他乃是道門領袖,因此論地位並不會比尋常侯爵差,甚至還會微微高一些。
既然不是身份的緣故,那就是此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要比他更高了。
張宇初忽然想到他出門之前占出來的“上上大吉”之卦,頓時看向韓度,朝著韓度露出一個希望親近的微笑。
韓度見了忽然一愣,不明白自己明明第一次見對方,他怎麼會朝自己如此示意。不過,韓度還是笑著回應了對方。
等張宇初坐下之後,老朱才笑著說道:“你可知道,今日朕為何召你入宮?”
張宇初連忙低頭躬身,心道:貧道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但是貧道知道一定的天大的好事喜事。
“張宇初不知,還請皇上吩咐,張宇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朱聞言果然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朝著韓度一揮手,示意道:“韓度,還是你來告訴他吧。”
“臣,遵旨!”韓度朝著老朱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