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和張宇初見了,立刻起身拜道:
“臣告退!”
“貧道告退!”
韓度和張宇初一前一後離開大殿,剛剛走下台階。
張宇初便笑嗬嗬的叫住韓度,說道:“鎮海侯真是年輕有為,將來封公也是指日可待。若是侯爺有閑暇的話,可以往神樂觀一行。”
韓度善意的笑著點頭,“好說,好說。在下也聽聞神樂觀乃是天下道觀之首,有機會一定前往領略一番。”
出宮之後,張宇初將韓度拉到一旁。
韓度正奇怪他想要幹什麼,就看到張宇初左右看了一眼,從懷裏拿出一道畫卷出來。
遞給韓度,說道:“這是貧僧閑來無事所畫,侯爺若是不嫌棄便拿回去掛著吧。”
韓度下意識的伸手接下,在韓度的常識裏,見過送金子銀子寶鈔的,就是沒有見過一見麵就送畫的,還是他自己畫的畫。
這究竟要有多麼的信心,才能夠把自己畫的畫當作是禮物送人?
見韓度接下,還沒有等韓度反應過來,張宇初便走了,隻留下韓度一個人站在原地淩亂。
想了想,韓度還是把畫給帶回家。好歹是張宇初的一片心意,哪怕是不值錢,自己就這麼丟了也不好。
韓度回到院子裏,剛一走進院門便被安慶給看到。
忽然安慶看到韓度手裏拿著一幅畫卷,便好奇的問道:“夫君手裏拿的是什麼?夫君還會買畫回來麼?”
韓度笑著搖了搖手裏的畫卷,慢慢的做到安慶麵前,笑道:“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
安慶奇怪的看了韓度一眼,說道:“夫君不是從來不收別人的禮嗎,怎麼會收了人家的畫?這要是傳出去,那可不怎麼好聽。”
韓度無所謂的笑道:“一幅畫而已,能值幾個錢啊?再說了,這畫還是他自己畫的,說不定就是因為賣不掉才會送我的呢?”
“把自己畫的畫送給你,誰啊?”安慶頓時吃吃的笑了起來,把自己畫的畫送人,的確是畢竟虎頭虎腦。同時,給韓度倒了一杯茶。
韓度走了一路,早就口渴的不行了。看到茶水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猛灌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一個叫張宇初的道士。”
“誰?”安慶的聲音瞬間提高八度,眼睛瞪得老大。
韓度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再次說道:“張宇初啊。”
安慶連忙抓緊韓度的手臂,急切的問道:“是不是正一教主大真人的張宇初?”
“是他。”韓度點點頭,隨後問道:“怎麼?他很有名麼?”
安慶拚命的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急忙道:“他的畫比他本人更加有名,正一教主大真人一幅畫在前幾年就已經價值萬金了。這兩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大真人有新畫問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送夫君一副。”
說罷,伸手從韓度手裏將畫拿了過去。
韓度感覺到手裏一空,看到安慶喜氣洋洋的樣子,慢慢的閉上嘴巴。
安慶將畫卷打開,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低聲說道:“《夏林清隱圖》,果然是新畫。”
聽到安慶的意思,這幅畫應該會很值錢,韓度也不由得伸長脖子湊上去瞧了一眼。
韓度對畫沒有什麼鑒賞能力,但即便是如此,當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心裏也升起一股清涼之意。
“好畫,看來這張宇初還是有兩手的。”
安慶頓時側頭白了韓度一眼,說道:“什麼叫還是有兩手?大真人的畫從來都是有價無市。夫君有所不知,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往神樂觀朝拜,為的就是能夠得到大真人一副畫。”
“好東西啊。”韓度頓時眉開眼笑,連忙說道:“趕緊拿到屋裏掛起來。”
說著韓度就要伸手拿過畫,卻被安慶一下子閃開。
韓度訕訕的笑著,收回了手。說道:“好,交給你......”
......
三日之後,兩艘戰船停靠在北市港口。這樣的戰船已經不止一次的停靠在北市港口了,百姓早就見怪不怪。
甚至在天界寺的和尚來到之前,都沒有人注意到這兩艘戰船。
嚴訥走在最前麵,帶領著一隊僧人朝著港口走來。
港口上原本正在忙活的百姓頓時就被這一群光頭吸引住了目光。
“這些是哪個寺院裏的大師們,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看你那見識淺薄的樣子,連天界寺的嚴訥大師不知道。這還能夠是哪裏的大師,當然是天界寺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