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侯爺,侯爺慢走!”張宇清對韓度的態度極好,甚至有幾分親近,顯然張宇初肯定囑咐過他。
“侯爺請便!”嚴訥也朝著韓度微微一拜。
韓度點點頭,然後便轉身下了船,坐上馬車回去了。
而他走了之後,嚴訥和張宇清兩人更是處處針鋒相對。
兩人爭論了片刻,誰也不能夠說服誰。
嚴訥先沉默下來,思量了一會兒之後,他便叫來僧人吩咐了幾句,讓十來個僧人下船,登上去北上船隻。
張宇清見此沉吟片刻之後,也叫來十來個道士,讓他們登上了去高麗和倭國的船。
嚴訥見了,頓時不滿的說道:“你這牛鼻子是什麼意思?貧僧派人北上,你也跟著派人北上,你是成心和貧僧作對是不是?”
張宇清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鎮海侯不是說了嗎?反正兩艘船,任由咱們選擇北上還是南下,現在貧僧忽然覺得派些人北上也是不錯,又有何不可?”
“再說了,你們佛門在倭國還有著根基。貧道都不怕你們沆瀣一氣,你這禿驢在怕些什麼?”
嚴訥兩眼盯著張宇清,說道門在倭國沒有絲毫的根基,這話嚴訥的不信的。
倭國有陰陽師,倭國的這些陰陽流派便有著道門的影子。佛家講因果,道門論陰陽。偏偏倭國有陰陽師這麼一群人,要說是倭人自己琢磨出來的,不是嚴訥看不起倭人。要是沒有人故意泄露了陰陽秘術,那些倭人就算是再過十輩子,也別想摸到陰陽的皮毛。
這樣的隱秘或許普通的達官貴人都不清楚,但是卻瞞不過佛門。
雖然按照道門的說法是秘典被人盜走,可是憑什麼這些東西就能夠被倭人輕易的盜走?這天下又不僅僅隻有倭人,高麗人怎麼沒有將道門秘典盜走?蒙古人呢,暹羅人呢,交趾人呢,為何這麼多人都不能從道門盜走秘典呢?
“阿彌陀佛,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咱們就手上見真章吧。”嚴訥麵色沉凝,眼睛微閉,下定了決心。
張宇清也收斂了笑容,沉聲說道:“貧道正有此意!”
兩人同時轉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艙房裏麵。
船艙兩旁的艙房,正好一邊住著和尚,一邊住的是道士。雙方針鋒相對,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韓度從北市港口回到城裏,先去向老朱稟報。
看到韓度的第一眼,老朱便徐徐開口,“人你都送走了?”
“已經送走了。”韓度一問一答。
老朱抬眼看向韓度,隨意的問道:“他們雙方都表現的如何?”
韓度笑了笑,說道:“臣將他們安排在一艘船上,自從雙方碰麵之後,雙方的爭吵就沒有停下來過。吵得臣頭昏腦脹,這不才急忙離開了那裏,回來向皇上稟報。”
“哈哈哈,”老朱大笑起來,聲音傳遍了整個大殿。片刻之後老朱才收斂了笑聲,說道:“他們千百年的恩怨了,見麵不針鋒相對是不可能的。”
“是啊,臣問他們想要北上還是南下。結果兩人都想要南下,又吵了一通......”韓度撿了些有趣的事情說給老朱聽,逗得老朱開懷大笑。
......
送走了嚴訥和張宇清,韓度又頓時清閑了下來。
閑來無事,韓度將張宇初送給自己的《夏林清隱圖》看了幾遍。雖然韓度不通繪畫,但是多看幾次也好似有了收獲。
當韓度把這個想法告訴安全的時候,頓時便招來安慶的嘲笑,她本人更是笑的花枝亂顫彎下了腰。
“夫君,若是大真人的畫是簡單到被夫君一眼看破,那它就不值錢了。”
“一幅畫有什麼了不起的?給我時間,我也能畫一副。”韓度不服氣的道。
安慶指著掛在牆上的《夏林清隱圖》,說道:“夫君別說是畫了,就算是找一個畫師來臨摹,都不可能畫出這樣的畫來。”
正當韓度想要和安慶繼續爭論的時候,紅漪直接闖進來,滿臉急切的說道:“公主,侯爺,剛剛宮裏傳話,說是皇上病了。”
老朱病了?韓度頗為驚訝的看了丫鬟一眼。上一次見到老朱是在一個多月之前,但是當時雖然老朱神色有些疲憊,可人卻沒有絲毫生病的樣子。
“父皇病了?嚴不嚴重?”安慶頓時緊張的問道。
韓度連忙安撫了她一下,說道:“應該不是什麼大病,不會有大礙的。”